廠裡其實有許多人都渴望成為林向東的學生,但以前林向東總是不著急。沒想到如今就冒出一個新徒弟。
儘管聶愛民相貌普通,並且膚色略偏黑,讓人感覺踏實可靠,不太像知識分子,而更像一位農民兄弟。
但關於聶愛民的身份,林向東並沒隱瞞——反正也無法隱瞞。
眾人知道了他是聶主任的外甥之後,議論的聲音也逐漸減小。
除非由工廠安排指定人選,否則收誰為徒全在於林向東自己的決定。
即便由聶主任提議,林向東也可以拒絕,但他並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不消一刻鐘工夫,林向東便接受了聶愛民奉送的第一碗敬師茶。
……
對於工廠內公廁的清掃者許大茂來說,這個新聞他也得知。
當聽聞林向東新收入一名保衛科聶主任的侄子為徒的訊息時,令他的心情極為不佳。
因為在此之前,他許大茂原本一直是廠中的放映技師,而那時林向東只是一個學徒鉗工罷了。
可是,許大茂卻不幸遇到了黴運,竟然忘記了自己的工作技藝,
如果說是由林向東搗亂,那也不可能,畢竟後者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所以只能說這是他許大茂自己倒黴。
由於不甘心永遠從事打掃衛生間的工作,於是開始重新研學習放映技巧,只是現在還不足以來恢復他的身份。
無論如何,到了來年許大茂一定要再度奪回收映師職位。
……
上午很快過去。
由於得到了一個學徒的協助,林向東工作變得輕閒許多,需要的時候就可以指揮學徒去做事。
至於放映技術教授並不急於一時,一般按照規則會讓聶愛民跑些腿、做一些零活至少持續三年的時間;哪怕對他稍顯照顧些的話,也要他做至少半年的類似工作。
因為聶愛民受過高中教育,寫文章或者設計一些標語對他而言都不是大問題。
這一整個早上林向東差不多是在混時間了。
等到中午,林向東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端起搪瓷壺喝了杯茶,起身拿著兩隻食盒往飯堂走去。
見到聶愛民還在忙碌,林向東便示意他暫時停下。
“再一會兒,我就做完這最後一點,然後再去用餐。”聶愛民帶著笑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