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地看著聞斂,她撐著桌球檯,問道:“敢不敢跟我打?”
聞斂咬著煙,沒應。
陳中博笑著搭著聞斂的肩膀,“看吧,又挑釁你了,快去,今天難得一聚,把她收拾了。”
“收拾她。”
“收拾她。”
夏言知道夏情優秀,見過她跳舞,也見到過跟父母相處的她,她覺得夏情的優秀於她來說是刺眼的。
但是她從沒見過夏情面對男性的樣子,不,她面對其他的男性都是有些高高在上的女神範,唯獨對聞斂,竟是這樣,明豔,大膽,女人味十足。面對這樣的夏情,聞斂能不喜歡嗎?
“夏言,夏言。”
陳靜喊了幾聲。
夏言茫然地回神,她看著陳靜,“我是不是不該來。”
陳靜緊咬牙關,“他為什麼肯帶你來?”
夏言:“我求的。”
陳靜心一跳,她看向那邊的聞斂,聞斂是故意的嗎?這時,服務員端了果汁進來,陳中博見到,立即接了過來,然後端著果汁過來,放在了夏言的跟前,他笑了下,說道:“原來是真的。”
夏言:“什麼真的假的?”
陳中博一聽。
眼眸帶了幾分憐憫。
他轉身離去。
夏言猛地抓住陳靜的手臂。
“他什麼意思?”
陳靜愣了愣,看著她道:“夏言,很多事情我覺得你得親自問聞斂,外面的傳聞作不得真。”
夏言:“什麼傳聞?”
毫無預警的,她想起那天她走進電梯裡,秦麗子嘴裡說了句退而求其次的,然後呢?秦麗子到底想說什麼?
她指尖泛白。
她抬眼看去,那邊夏情已經下場,跟一個叫吳莨的男人打,聞斂抱著手臂,嘴裡咬著煙,煙霧繚繞,他在看,看著檯球桌,看著夏情打球吧。夏情正全方位地吸引著他的注意力,夏言眼眶一紅。
錯了。
她不該讓聞斂帶她來。
也不該讓聞斂來,她不知道多好,不知道這個男人跟夏情竟是這樣相處,王見王?她已經可以在腦海裡展現那個畫面,當年他們是怎麼相處的,耀眼明豔的女生,坐在他身邊,打情罵俏。
這樣的青春。
難怪他對她藏著掖著,難怪對她避而不談。
這樣的感情,就跟野草一樣,春風吹又生。
她再想想自己跟他這幾年,基本都是她主動的,難怪大一的時候,他眼裡沒有別人,那個時候,他心裡住著人對吧。
這幾年,是她求來的。
約往下想,夏言越發抖,陳靜覺得她的手愈發冰涼,她說:“你坐著,我去喊聞斂。”
“不用,我去上個洗手間。”說完,夏言推開陳靜的手,朝洗手間走去,這兩天的溫柔全被打碎了。
她突然反應過來,那天他得知她沒拿下首席的時候,她懷著對夏情的怒火問他捨得嗎?原來他是真的不捨得,所以隔天對她格外溫柔,溫柔到她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而她,被他的溫柔迷惑了。
說到底,他就是不願意動手。
她抬手,剛碰到了洗手間的門,就聽到從裡面隱隱約約傳來的說話聲。
“夏言什麼膽子啊?居然敢來參加同學會。”
“聞斂學長是不是故意帶夏言來氣夏情姐的?”
“我看就是。”
“夏言哦,這個替代品哦,還當自己是正主呢。”
替代品。
你就是個退而求其次的替代品。
秦麗子那句話終於全了。
她僅僅只是一個替代品而已。
原來如此。
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