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裴循與熙王府在暗中較勁,燕平密切關注動靜,準備適時給熙王府造勢,正緊鑼密鼓排兵佈陣,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一道懶洋洋的身影。
燕平議事從不許人打攪,眉峰已皺起,瞧見是燕少陵,火氣壓了下來,
“你怎麼來了?”
燕少陵邁了過來,將一疊賬單扔他桌案前,“跟您報賬。”
燕平壓下去的火氣蹭蹭往上冒,“跟我報賬?”
“對啊。”燕少陵攤攤手,理所當然道,“您不是說叫我帶著珊珊好吃好喝麼,話是您說出去的,我遵照您吩咐執行,怎麼,好人做完,不認賬了?虧得珊珊誇您是天底下最好的公爹。”
燕平被這話噎得不上不下。
他揮揮手示意幕僚退去,喝了一口茶壓了壓火氣,不想理會兒子。
燕少陵也不急,大馬金刀坐在他對面的圈椅裡,開始把玩桌案上的
古董,
“喲,這是一隻汝窯的天青裂片梅瓶,值不少錢吧。”
燕平看兒子大有將那古董給當掉的衝動,忙不迭抬手,“你給我放下,別摔著碰著了,那玩意兒金貴著呢。”
話落主動拿起那疊賬單,飛快翻到最後一頁,瞅一眼那數額撫了撫額,
“你們倆可真能吃!”
燕平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還不至於被兒子這陣仗給嚇到,痛快地吩咐管家去賬房給小兒子支銀子。
給了銀子,燕平也開始教訓兒子,
“如今也成家立業了,當持家有道,雖說不能委屈了自個兒,卻也得有個限度,就你們倆這花銷,那點月銀哪裡夠你們倆折騰”
“對啊。”燕少陵滿臉委屈,“所以您瞧著是不是得再貼補一點,也不好叫兒子兒媳靠月銀過日子不是。”
燕平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府上管著吃穿用度,月銀便是給你們倆的零花錢,你們夫婦二人足足八十兩,還不夠?”
“當然不夠!”燕少陵邊說便起身,來到他身邊,大喇喇拿起他擱在桌案上的私印,“您都一把年紀了,錢財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留著何用?吶,再給支五百兩銀子,這個月就不找您要了。”
燕平看著他動作一氣呵成,給氣樂了,“聽你這意思,下個月還找我?”
燕少陵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自顧自寫好支條,蓋上燕平的私印,施施然離開了。
燕平:“”
若非往後要靠燕少陵支應門庭,非摁死他不可。
“敗家子,敗家子。”燕平氣哼哼踱步回了後院,燕老夫人也聽說了此事,陰惻惻看著他笑,
“自己慣出來的,現在後悔了麼?”
燕平罵過以之後,臉色平靜下來。
“隨他吧,自我從內閣首輔之任退下,朝中暗流湧動,陛下一隻眼時刻盯著燕府,少陵手中掌著兵權,越謹慎陛下越猜疑,索性叫他猖狂些,陛下覺得他好拿捏,也敢用他。”
老狐狸畢竟是老狐狸,做什麼事都暗有章法。
“行事不可太慎,也不可太滿,隨波逐流,方是萬全之道。”
君君臣臣這一套把戲,已被燕平拿捏得爐火純青。
燕夫人道,“論理他們成親了,每年也該給他們一房分紅,他們倆還小,不知柴米油鹽貴,咱們先替他們攢著,等回頭用銀子時再給他們。”
燕少陵並不知他爹爹“縱容”他的深意,揚著手中的銀票高高興興塞到媳婦手裡,
“珊珊,跟著我絕不叫你過苦日子,我沒食言吧!”
裴沐珊瞧見他沒臉沒皮的模樣,氣得錘了他一拳,
“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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