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剛到樓梯口,就見一輛黑色suv開過來,她拿眼一瞟,反射性地貼在牆上,一雙軍靴走下來,筆直長腿裹在軍褲裡,肩寬窄腰,眉眼間帶著凌厲的氣勢,令所有女人為之瘋狂的賀家大少賀霖。
他瞥了眼沈伊。
沈伊哆嗦,對於這個繼兄,她是害怕的,任何想法情緒,在他這裡,都無從遁形,看得透徹。
所以她在他那裡,才跌得那麼慘。
賀霖看著這個小妹,看一眼,就挪開,上樓。
沈伊貼著牆壁,等著他走上去,太過緊張了,反而忘記打招呼,賀霖走了兩步,又停下,又看她一眼,沈伊本來反射性地要走,被他看過來,又緊張了,她抬手,尷尬地道:“賀哥哥。”
賀霖點頭:“今天不上課?”
沈伊:“上上上……糟了,有大課!”
沈伊尖叫一聲,從他身側擠過去,飛快地上樓,難怪明月她們走得那麼快,要點名啊。
賀霖站在原地,看著飛快上樓的女生背影,斂了斂眉心。
急匆匆地換衣服,哐哐鐺鐺,邊換衣服她邊想著,賀霖是真的偏心啊,又來看詩柔了,其實也不能怪賀霖,是她當初太傻,什麼想法都擺在表面上,她並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是母親亡夫撿來的小孩,在過上正常人生活之前,她在市井小巷裡,摸爬滾打,無處安生,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後來前面的爸爸把她帶回來收養,可惜好日子不長,爸爸死了,留下她跟母親兩個人,母親斯文柔弱,跟金絲雀似的,連賺錢都不大會,兩個人再次飽受生活艱辛,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賀家大佬看中了母親,只因母親眉眼有七分像他的前妻,於是將人娶回家,她也就跟著來到賀家,過上了錦衣玉食的日子。
因為失去得太多,導致她無比渴望抓住跟前的一切,怕母親老去,怕沒有人再給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屋簷,怕這一切都給詩柔搶去,於是她開始討好賀霖,開始勸母親,抓住賀家的一切,開始為了紅不折手段。
最後,身心錯付,落得被火海焚燒,那有意識時,火苗燒上面板,發出茲茲聲音,跟烤肉似的。
光頭教授人狠路子野,點名不到,直接扣平時分,沈伊緊趕慢趕還是沒趕上時間,換成上輩子的她,估計直接翹課,這輩子她當然不會,上輩子就因為沒有好好學好表演,導致她在沒演技+花瓶+笑話這三個標籤中來來回回,她上輩子是紅了。
但是是黑紅,有些人為了看笑話,甚至邀請她去參加節目錄制,然後放她一個人在深山野嶺過了一晚,那時她甚至有想從山崖跳下去的念頭,一了百了,上輩子她一直想著好死不如賴活著,祈禱著哪一天她就翻盤了,但她完全沒等到,等來了一場火海。
專業課很嚴謹,這節課是臺詞課程,明月幾個霸佔三個位置,其他人也都擠在一起,一個位置都沒空出來,沈伊厚著臉皮笑嘻嘻地蹭在明月的身側,硬是擠出了一個位置,明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光頭教授視線慢條斯理地看向沈伊,他翻了翻手中的劇本,說道:“這位遲到的同學,上來,給我念這段詩詞。”
一下子所有人目光刷地看向沈伊,大多數人都帶著笑話看,畢竟沈伊確實是金城影視學院的笑話,從開學到現在,沈伊愣了愣,在光頭教授的注視下站起來,走到他身側,她看了眼劇本,正是李清照在重陽節給她丈夫寫的醉花陰。
寓比相思之情人比黃花還瘦。
上輩子她在大學時也曾經好好上過課的,只是後來詩柔的刺激以後,她鑽盡腦門,想要儘快紅起來,有流量,增加自己的價值,上課就開始東丟一塊西丟一塊,“光頭”教授看著她:“怎麼樣?”
沈伊先笑,她本長得就不差,她示弱地笑道:“老師,我好好念,你給我指出不足哈?我念得不好,你可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