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生得比預料中更快。
這日,韓兆軍派人包圍了皇宮,並帶著人衝上了宣政殿。
底下的朝臣被兵士推搡間有些混亂,有些人氣得臉都青了,對著韓兆軍破口大罵,有些人瑟縮著往後退,還有些人眼裡精光閃爍,似在打著什麼算盤。
岑笙卻悠閒地坐在龍椅上,手肘擱在旁邊的扶手上,單手支著下巴,饒有意味地看著眾人反應,半點都不見著急慌亂。
有人看到她的反應,心頭不由得一凜,不管在想些什麼,面上都收斂了些。
也有人以為她是在裝腔作勢,不屑地哼了聲,依舊我行我素。
段天昊跟他爹對視了眼,眼中情緒只有他們明白是什麼意思。
岑思鴛走在韓兆軍前面,還是一襲水藍色長裙,她臉上帶著篤定的笑意,翩翩行走間顯得愈發溫柔動人。
岑笙看著緩緩走近的兩人,微微勾了下唇角,道:“思鴛怎麼跟舅舅攪合在一起了?還帶著兵士上宣政殿。”
她眼臉微頜,漫不經心的聲音裡還帶著笑意,只是脫口而出的話卻讓人心生寒意。
“你們如此明目張膽的放肆,不守規矩,可知道……”頓了下,岑笙出口的聲音極輕。
“這是死罪。”
岑思鴛腳步一頓,跟在她身後的幾人也停住了腳步。
韓兆軍望著這個全然陌生的人,面露覆雜,語氣沉重道:“舅舅也不想這麼做,你知道舅舅一向是最關心你的,但也沒人比我更瞭解你,之前被親情矇蔽了眼睛,一心想著推你上位,但你坐上這個位置後我才恍然發現,不適合就是不適合,為了天苑著想,你還是不要佔著這個位置了,交給更合適的人對大家都好。”
“哦?”岑笙眉梢一挑,好奇道:“不如舅舅說說朕哪裡不合適?”
沒料到岑笙沒見氣急敗壞,反而是這個反應,韓兆軍不由得一噎。
不過他立刻又接上了,道:“前幾日戶部侍郎提的稅收一事,明明對朝廷大有裨益,但你卻駁了回去,這不就是不會處理政事嗎?”
岑笙嘆了一聲,道:“舅舅原來早把天苑當成自己的了,不然也不會把自己的意見當成聖旨。”
“你別胡說!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韓兆軍看了眼周圍的人,連忙解釋道。
“我一直都是對天苑忠心耿耿的,只是你確實不適合這個位置,還是讓更合適的人上去比較好。”
岑笙瞥了眼站在前面一直沒說話的人,笑道:“誰合適?岑思鴛?”
“五公主向來才華出眾,很得人心,如果不是你蠱惑了你母皇,這個位置早就是她的了。”
“你們也這麼認為?”岑笙看向眾人,淡淡道。
“不不不,陛下是太上皇欽定的,沒有誰比陛下更合適。”
“這只是韓兆軍這個叛臣的看法,我們一直都認為陛下是最合適的。”
“但陛下駁回戶部侍郎的提議一事怎麼說,明眼人都能看出對朝廷的好處。”
“閉嘴吧你,那個提議哪裡好了?”
“你是不是也被韓兆軍給收買了?所以才這麼向著他說話?”
……
朝上一時嘰嘰喳喳,吵了起來。
值得欣慰的是隻有寥寥幾人站在韓兆軍那邊,這也讓他的臉色越發難看了。
雲祺最後站出來,冷冷看著兩人,清聲道:“溫思珩的提議,明明是為了你們這些人謀私利,只對你們有好處,但對朝廷、天苑百姓百害而無一利,想要對陛下發難,也要找個好點的藉口,陛下此舉明明是為國為民,你們非要往她身上扣上不會處理政事的帽子,也要看看我們答不答應。”
話落,殿內一時沒了聲音。
岑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