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他有沒有說一些、不好的話。”雲祺躊躇著問道。
“說了。” 岑笙起身,緩緩踱步到他面前,笑道:“他好像……覺得我欺負你了。”
聽出她語氣裡的調侃,雲祺臉微紅,小聲嘀咕道:“陛下確實喜歡欺負人。”
“嗯?”岑笙挑了下眉,道:“雲丞相膽量變大了啊!”
說著人又湊近了幾分,將人拉近懷裡,道:“這才到哪,真正的欺負你還沒見識過呢!”
雲祺眼睫顫了下,忍不住偏了偏頭,避開她直勾勾的視線。
瞧見他臉上的緋紅一路染到了耳根上,岑笙勾了下唇,繼續道:“雲丞相想試一試嗎?”
雲祺垂著眸子,呼吸一瞬間紊亂了,抿緊了唇,少頃他主動抱住了她,臉埋進她肩膀處,悶悶的嗯了聲。
岑笙手自然地撫上他柔順的髮絲,道:“今晚留在宮裡?”
“……嗯。”
……
次日,雲祺是跟岑笙一道從永定殿出的門,於是兩人的流言越發多了。
鍛天昊在下朝後,特意堵住了雲祺的去路,他神色複雜,道:“找個地方聊聊?”
雲祺沒什麼表情地看著他,半晌,淡淡回道:“去哪?”
“文和館吧。”
“可以。”
將雲墨支了出去,雲祺輕輕撩起袖袍,給兩人斟上茶水,動作清雅至極。
段天昊靜靜地望著眼前緩緩被添上茶水的杯盞,倏然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陛下的身份的?”
之前問他元衿的下落時,他明顯是察覺得比他早。
再一想到剿匪回來兩人相處的異樣,應該就是他出去剿匪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雲祺將茶壺放置在一旁,緩緩回道:“我被刺殺那天。”
“那麼早?!”
那天他也在,只是比他們先走了一步,然後就這麼巧的錯過了?!
“陛下……救我的時候受了傷,袖子被劃破了。”
雲祺說這話時眉目低斂,讓人看不見眼底的神色,段天昊心情繁雜,一時沒有接話。
想到這段時間雲祺每天都會到御書房,原先還可以自欺欺人說兩人是因為相熟,所以走得近了些。
直到昨晚……
雲祺在陛下宮殿待了一整晚,由不得他再逃避。
許久,他才接道:“你跟陛下……”
說到這裡又停了,這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有什麼好問的。
頓了下,他換了一個問題。
“你跟陛下的事情準備怎麼處理?”
“處理什麼?”
“最近傳這麼瘋的流言你不打算管?”
“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阻止不了別人怎麼說,而且……”
雲祺淡淡道:“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
靜默一瞬,段天昊倏地自嘲一笑,道:“說的也是,陛下跟你都不是會在乎這些的人。”
“但我還是建議你跟陛下商量一下,不然……”段天昊眼神深了幾分,“朝上有人要針對你了。”
尤其是戶部尚書李甲,一直想要取代雲祺,現在一個這麼好的機會送到他面前,他不可能放過。
“我知道。”他又不是蠢人,他們有什麼心思他都一清二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儘管衝著他來便是。
“行吧!”段天昊苦笑。
他也是太閒了,岑笙跟雲祺兩個都不是能被欺負的人,他居然還有空操心他們的事,他自己的心都還沒復原呢。
雲祺看了眼段天昊,沒說話。
他知道段天昊的心思,但這件事情……他不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