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憶猛地一震。
“何況……”岑笙眼睛深了深,繼續道:“他現在還是當初那個疼寵妹妹的兄長嗎?”
韓若憶徹底頹敗下來。
岑笙沒有再開口,留出時間和空間給她慢慢調整。
一刻鐘後,韓若憶回神。
她看向下首靜默站立的身影,半晌斂眸,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需要母皇配合我演一場戲。”岑笙唇角微勾。
韓若憶看她的眼神深深的。
……
岑笙最後是氣得臉通紅、眼眶泛紅從交泰殿出來的,腳踏出來的那刻,裡面傳來韓若憶壓不住怒氣的聲音。
“這麼大了還蠢得跟豬一樣,趕緊滾,這段時間都不要來見我了!”
岑笙握住拳頭,一臉委屈,又被韓若憶發這麼大的火嚇住了,便在殿外惶恐認錯。
最後實在平息不了她的怒氣,岑笙有些無措,正站在外面不知道怎麼辦之際,殷總管聽到訊息趕來才將她安撫回去。
留在殿內的韓若憶直到此時,才放任自己咳了起來。
她咳得又急又快,把剛關好門的殷總管嚇得臉都白了,連忙給她倒了杯溫水。
韓若憶喝下,捂著胸口又斷斷續續地咳了幾聲,才停了下來。
“陛下,要不喊個太醫來看看?”殷總管一臉擔憂。
韓若憶抑制住胸口的絲絲癢意,艱難道:“不必,老毛病了。”
殷總管看著她的臉色,想到剛剛岑笙的模樣,有些欲言又止。
“不是什麼大事。”
還不是大事呢,都吵成這樣了。
殷總管很不認同,不過想到她們畢竟是母女,他就是一個外人,平時兩邊說說好話可以,現在陛下氣成這樣,他又不清楚吵得什麼,就沒敢隨便開口。
……
永安殿。
“當真?!”岑思鴛眼裡閃過一絲驚喜。
侍女躬身回道:“是的,陛下跟三公主在交泰殿大吵了一架,殿內奏摺都丟了一地,聽說過後陛下都被氣得咳了好久。”
岑思鴛唇角微彎,她就說岑笙蠢,一點心計都不懂,性子直,又不會說話,就這樣的人,要不是有個好母親,連跟她爭的資格都沒有。
手輕輕撥動碗裡的銀耳蓮子羹,她眼神微微閃爍。
……
丞相府。
雲祺有些愣,又一次問道:“你的意思是三公主被陛下罵出了交泰殿?”
“是的。”雲墨低頭回答。
“怎麼會?”雲祺低聲呢喃,他想起那天見到的人,怎麼也相信不了她會觸怒陛下的黴頭。
“你先下去吧。”
待人離開,雲祺眉心微皺,想要去看看她,又擔心天色太晚會給人造成不便。
沒想到的是,這時候腦子裡突然又蹦出個元衿,攪得他一團亂,煩悶不已。
雲祺擔心天色晚,韓兆軍是不擔心的,一聽到這個訊息沒過半個時辰人就到了岑笙宮裡。
他看著眼眶通紅的岑笙,腦袋一陣陣的痛。
不就是讓她幫忙說個事嗎?怎麼就搞成這樣了?
韓兆軍剋制住心裡的煩躁,儘量平和問她,“公主跟陛下說什麼了?”
岑笙一臉委屈,“就是按你給我說的啊。”
“……具體呢?”
岑笙抽了抽鼻子,道:“我跟母皇說,戶部郎中楊清自上任後就兢兢業業,做事細心,從未出過錯,而且他一直在戶部,人又有才華,現在侍郎這個位置空出來,選他最合適了。”
“沒有了?就這些?”韓兆軍一臉狐疑,陛下不可能為這生氣吧?
岑笙眼睛閃了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