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聞第一進客舍裡傳出琴聲,客舍的側門緊閉,看不見裡面在幹什麼。
隋玉在原地站了站,心想琴聲還怪好聽的,剛走幾步又聽到鼓聲。
“姐,小崽還給你。”隋良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他將小崽塞給隋玉,一溜煙拐過牆角往東跑。
隋玉跟小崽大眼瞪小眼,她取下弓箭,抱著孩子去追隋良。
果然如她猜測的那般,客舍東邊跟牲畜圈之間堆著乾草垛,隋良、阿水、大黑狗都爬了上去,站在草垛頂上探著頭往牆內看。
“看的到嗎?”隋玉問。
“只能看到一點點,有胡姬在跳舞。”隋良說,“客舍的院子裡好像鋪著毛毯,姐,這個商隊真闊綽,之前的商隊晾曬毛毯又是用布遮著,又是搭著架子,怕沾灰怕褪色……”
“我看看。”阿水扶著隋良,她個子矮,騎在狗身上也只能看個牆頭。
“啊——”小崽衝隋良喊。
隋玉低頭看他,一個錯眼,草垛上的兩個孩子驚叫著滾下來,大黑狗站在草垛頂上無辜地看著。
“怎麼回事?”隋玉笑,“快爬起來,沒摔疼吧?”
客舍的南側門開了,一個眼如鷹目的男人走出來,隋玉看過去,她歉意地說:“打擾到你們了?我們這就走。”
隋良和阿水頭頂乾草爬起來,摟著滑落的草去喂圈裡的駱駝。
那個男人什麼都沒說,又進去了,但沒有關門,院子裡的鼓點聲和琴聲也沒有停。
“姐,他這意思是不是我們能過去看?”隋良問。
隋玉擇掉他頭髮上的乾草,說:“你倆離遠點看,別帶大黑過去,也別進門,更別發出聲打擾人家。”
隋良拉著阿水輕手輕腳走過去,離門三尺遠的時候止步,這才看清客舍裡的場景,院中毛毯鋪道,八個胡姬赤著腳走在毛毯上跳舞,她們身上掛著鈴鐺,手上拿著小鼓,一晃一甩,清脆的鈴鐺聲和鼓點鐺鐺作響。
遠處傳來悠揚的駝鈴聲,又有一隊客商過來歇腳。
隋良的目光從院中挪開,他姐在照顧小崽,他要去招呼客人。
“阿水,走了。”他輕聲提醒。
阿水又看兩眼,她戀戀不捨地離開。
大黑狗快速追上,路過門口時,它也往院子裡瞅一眼。
門外沒人了,一個端碗喝酒的男人走過去關上門。
“這個院裡住著什麼人?”新來的客商牽著駱駝路過。
“也是一隊客商,從關外回來的,他們帶的有胡姬。”隋良解釋。
新來的客商來了精神,領頭的人塞給隋良一把銅子,說:“他們出來吃飯的時候你過來喊一聲。”
隋良搖頭,他把錢還回去,說:“還是你們自己留心吧,他們挺兇的,不好惹。”
晌午時分,住在第一進的客商開門出來吃飯,隋良看見那個給他留門的男人,他小步湊過去,說:“今天新來的客商想認識你們,需要我傳話嗎?”
男人擺手。
“那我去跟他們說,不讓他們來打擾你們。”隋良笑兩聲,一溜煙跑了,走前迅速說一句:“你人真好。”
男人愣了一下,隨即大笑,與他同行的人也露了笑意。
“客舍裡需要收拾嗎?”隋玉趁機過來問。
“不需要,我們沒離開之前,任何人不能進我們的院子。”
“好,我曉得了。”隋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