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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地一聲。
急剎。
後門一陣安靜,不像前門,偶爾還有零散的人煙。
顧隨偏頭,眼眸落在垃圾桶裡,冒頭的那束玫瑰花。它歪在垃圾桶的邊緣,有花瓣要掉不掉,隱隱約約。
這花,是他早上送許傾的。
早上離開醫院的時候,許傾跟護工說了晚上可能不回來,但既然會約不成了,她直接去了小區外面的商超,買了一些菜,上樓。
羅素現在還不能吃這些東西,全靠營養液。許傾主要是做給自己吃,以及護工的,她燉了一些湯還有兩份飯跟菜。接著進屋洗了個澡,以防顧隨突然找來,她把屋裡的燈都關了,只留了壁燈。
洗好澡,換了黑色的上衣跟牛仔長褲,許傾紮起頭髮,扎個丸子頭。隨後提了吃的出門,還是叫的計程車。
許傾頓時覺得是不是應該買輛車。
她靠著椅背,翻著購車app。
很快,抵達醫院。
許傾提著保溫盒上樓,剛出電梯,便看到坐在外面長椅上,手掌交握,長腿交疊的高大男人,他穿著黑色襯衫跟長褲,一條領帶隨意地扔在一旁,袖子挽起來,腕錶似乎也是新換了,金邊錶盤。
他轉頭看來,眼眸如墨。
整個人疏離又帶著一點兒風雨欲來的危險。
許傾走過去,問道:“吃了嗎?”
顧隨嗓音低冷,“你說呢。”
許傾來到母親的病房門口,手握上了門把,但沒有開,她看了眼裡面睜眼,然後被搖起來,看著電視的羅素。
許傾的手又放下。
她轉頭看著顧隨。
四目相對,彼此安靜。尤其是許傾,表情依舊很淡,彷彿什麼事情都理所當然。顧隨的心鈍痛,他往旁邊微靠,指尖支著額頭,他下頜緊了緊,幾秒後,他突然站起來,一把握住許傾的手腕。
接著,拉著她,來到了安全樓梯,推開門,一把將許傾拽推了進去。
砰。
門關上。
顧隨摁著許傾在牆壁上,冷冷地反問:“你什麼意思?”
許傾指尖擰緊了手中的食盒,背部挺直。她掀起眼眸,對上男人危險且探究的眼眸,許傾看著他,道:“我說了,昨晚是我衝動了。”
“衝動?你看起來像衝動嗎?我追求你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你現在才說衝動,你是不是過了。”
許傾眯眼,看著這男人。
顧隨一把掐住她的腰,按著,語氣低沉而冷,“我為了今晚的約會,推掉了幾個會議,你現在告訴我你衝動了,你怎麼賠?”
他氣得幾乎沒了理智。
許傾抿唇,反問:“你想我怎麼賠?”
顧隨狠狠地看著她。
彼此對視,糾纏。
顧隨握著她腰的大手,緊了又松,鬆了又緊,幾秒後,他低聲道:“看來,你是想要我去丈母孃的面前,展示我們的結婚證,讓她對你跟我之間期待更高,等她可以出院了,你就得乖乖跟我住在一起。”
“丈母孃眼神那期待,我看得太清楚了。”
他句句都是威脅。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處於崩潰的邊緣。
許傾咬牙。
母親就是她的軟肋。
她冷冷地反問:“你敢?”
顧隨掐著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帶,他一隻手撐在牆壁上,居高臨下地籠罩著許傾,他說:“你試試,我敢不敢。”
許傾心跳也逐漸加快。
那種被威脅,被動,以及彷彿預計到自己跟顧隨就將綁在一起的畫面讓她心律失去平衡。許傾盯著顧隨,“顧隨,你不要讓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