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厭長臂一展,將後退的人重新摟進懷裡,大手從衣擺下面摸進去,已經三個多月,肚子明顯起來了。
顧蘭時也摸了摸自己肚子,肉肉的,他眉眼裡帶了幾分天真,說:「不知道是我吃胖了,還是肚子裡的長大了。」
裴厭笑了幾聲,開口:「沒胖,是肚子裡的崽在長大。」
其實顧蘭時是胖了些的,臉就能看出來,最近不怎麼幹活,吃的又好,可在他眼裡,只是長了一點該長的肉。
顧蘭時在雙兒裡算高挑,長胖一些其實正好,以前太瘦了。
大手漸漸向上,溫暖的掌心略顯粗糙。
顧蘭時輕喘著氣,輕吻落在他微開的唇上。
風不停,雨未止,春情盎然,在緊閉的門窗裡不得洩露。
春風花草香,萬紫千紅開遍,處處都是繁茂之景。
三月底,一場始料不及的倒春寒持續了幾日總算過去,太陽明艷,高高掛在天上,叫人忍不住眯起眼睛。
顧蘭時在院裡晾衣裳,正忙著,忽然,大黑衝著後院汪汪叫,隨即,豬叫聲也響起,他把手裡的衣裳隨便搭在木架上,匆匆就往後院走。
聽見老母豬的嘶叫,上前一看要下豬仔了,他連忙往外走,出了籬笆門後朝東邊一看,裴厭遠遠在河岸打草,他高聲喊道:「裴厭——豬下了——」
看見裴厭朝他一抬手,顧蘭時不再喊了,在門口等待。
劉大鵝去田裡幹活了,這幾天惦記著下豬仔的事,裴厭白天都沒有走遠,就在附近打豬草雞草。
去年下過一回,老母豬今年沒有那麼慌亂。
因下仔會見血,裴厭沒讓顧蘭時在旁邊待,自己一個人忙碌。
顧蘭時在前院把衣裳晾完,閒著沒事,豬叫聲和狗叫聲不斷,他剁些碎菜葉拌了雞食,端起到外面餵雞仔。
雞仔養在東邊新起的雞圈裡,買回來時淋了雨,擦拭烤火補救一番,還是死了十三隻,只剩下四十七隻。
這次買的多,賣雛雞的人說多數都是母雞,裴厭當時沒細看,昨天見雞仔都活潑,就一隻只抓起來瞅了一眼,這一批公雞不少,有十一隻。
「咕——咕咕——」
顧蘭時一邊倒食一邊喊雞仔,毛茸茸的黃色雛雞飛快跑來,瞧得人心喜。
他看一會兒,見沒有病懨懨的,才放心出去。
裴厭說下蛋的母雞少,過兩天再去鎮上買十隻回來,到時候得仔細辨別一番,都得買成小母雞。
家裡這十隻公雞仔養著,長幾個月就能吃嫩雞,一邊養一邊吃,到過年說不定還能留兩隻做席面。
回到院裡,顧蘭時聽見後頭的動靜,有點想去看看,但又怕自己去了裴厭還得操心他,只得停下腳步。
家裡一吵,心還放不下,他坐不住,給自己找了活幹,坐在灶房門口擇韭菜,韭菜鮮嫩,和雞蛋炒正合適。
「汪——」
不知道灰灰還是灰仔叫了一聲,顧蘭時下意識往通道口看一眼,見狗沒有出來,又低頭幹活。
等他把菜洗完,擦乾手再次聽見幾聲狗叫,沒忍住喊道:「裴厭,下了?」
「下了,兩隻了。」
聲音從後面傳來,顧蘭時放了心。
豬下仔得好一陣工夫,就在等待的空當裡,他慢慢發現了規律,每次只要狗叫聲響起,就有豬仔出來。
想必是灰灰和灰仔沒見過啥世面,每看到一隻小豬就要嚷嚷兩聲。
於是接下來,顧蘭時每次聽到狗叫聲,就知道又有豬仔了,像是報數一樣,他忍俊不禁,同時也在心裡默默記著。
等裴厭從後院過來,和他預料的差不多,一共下了十二隻豬仔,比去年要多。
第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