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皇帝面色臘黃,雙目呆滯的坐著。宮人都小心的貼著牆壁,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只求他無視。
但皇帝呆滯的雙目逐漸染上了一層異色,皇帝咬緊下頜,一手扣緊了椅子扶手,全身都僵硬起來:朕是天子!朕一定能經得住!
所有太醫商討的結論,便是推測只要皇帝能捱得過,這毒性對皇帝的影響便會逐漸減弱。
皇帝不信自己做不到。他年少之時往沙場歷練,肩中箭羽,他連痛也沒有呼一聲,仍是騎在馬上,英勇無匹,將眾人嚇到失色。他歷來堅信自己毅志非常,所以這福壽膏之毒,他定能熬過去。
此時皇帝全身緊繃著,但細看卻能發現他全身都在顫抖。
皇帝只覺得腦中一股嗡鳴越來越大,他拍桌大喝一聲:「噤聲!」
這聲一出,宮人們都嚇得立即伏地,外間也立即有人去宣在偏殿待命的太醫。
明明這這殿中寂靜如同墳墓,但皇帝只覺得那聲響越來越大,引得他頭昏腦漲,太陽穴一跳一跳的,彷彿有什麼要蹦出來。
他連眼前都是逐漸模糊起來,只看到一群人沖了進來,卻看不清他們的面貌。
他聽到有人在惶恐的喚道:「皇上,微臣要給皇上施針了……」
他們扶著他,要他在榻邊躺下。皇帝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
當那細細的銀針入體,似乎給皇帝帶來了一種噬骨的冰寒,順著那針,迅速的蔓延至全身,連血都給凍住了。皇帝臉色發青,開始有些哆嗦。
一干太醫看他這模樣,哆嗦得比皇帝還厲害。
他們能看出皇帝現在還有理智,是在控制自己配合醫治。
可是這毒性十分古怪,不過片刻,皇帝興許就失去了理智,到時也不知是何人喪命。
皇帝忍住了這冰冷,一股疼痛又開始劃開了他的肌膚,彷彿一把剔骨的尖刀在努力的鑽向他的骨縫,欲使他骨頭和血肉分離一般。
他不再是顫抖,而是抽搐起來,太醫完全沒有辦法再施針,他們互看一眼,能按住皇帝是最好的,可是他們敢按旁人,唯獨不敢按住皇帝。
皇帝突然控制不住,在榻上扭動了一下,這就像是開啟了一道閘門,他不停的在榻上蹭動起來,越來越激烈。
太醫知道皇帝這又是覺著癢了。
他們額上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
看著皇帝涕淚交流的不停扭動,心知自己這一干人等看到皇帝此種醜態,也不知還有無活命之機。
皇帝一個翻滾下了榻,不意就撞上了一旁的桌角,這似乎是讓他舒服點了,但一旁的宮人卻是戰戰兢兢的上來:「皇上,不可傷到龍體啊!」
他們當成了人肉墊子,擋住了皇帝逐漸瘋狂的撞擊。
皇帝瘋狂起來,將一名太監撞上牆壁,只是他無論從何種角度去撞,都會有人墊住。這讓他的痛楚得不到緩解,進而越發瘋狂。
一名宮人聽到自己的骨頭似乎響了一聲,然而他不敢出聲。
皇帝突然指住一名小宮女:「沈蘊棠?你不是死了麼?」
小宮人撲通一聲跪下了。
皇帝哈哈大笑:「你冤麼?賤|人!朕是真龍天子,不懼爾等邪祟!」
但他隨即又變了臉色:「是了,這般癢,定是你這賤|人將病過給了朕……當初一條白綾送你上路,未免太容易了……鞭屍,對,鞭屍!來人哪,去將沈蘊棠挖出來,賜一百鞭!」
宮人們都是面面相覷,不知這命令該不該執行。
皇帝怒吼:「敢抗旨?你們都得死!」
嚇得眾人撐不住了:「皇上息怒,小的這就去傳旨!」沈蘊棠是什麼人啊?鞭她就鞭她,好過自己去死。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