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錢怡,定然是眉開眼笑,喜滋滋的求賞了。
不過太子倒也習慣了朱沅的性情,懶於責備了。只是挑了挑眉,哼了一聲,轉身去了。
竇皇后咬了咬指甲,她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將指甲上的蔻丹咬得有些斑駁了。
她座前珠簾相隔,一名太醫束手垂立。
竇皇后喃語道:「照你這麼說,皇帝如今懶於上朝,神思恍惚,十之八、九是這福壽膏的原固了?」
傅太醫將頭壓得更低了些:「微臣只是揣測……」
其實這事太醫院早陣子都看出了端倪,但卻無一人敢認。畢竟當初這福壽膏也曾送到太醫院來檢驗。當初是真驗不出毒,直接調成湯劑,令宮人直接服食都無不妥。可如今卻正是福壽膏出了問題,他們一干太醫豈不是該死?
他一家老小都捏在皇后手心,也只敢私下稟報,讓他當眾說這福壽膏不妥,他一家老小的下場也不會好。
竇皇后緊緊的擰著眉,這幾日皇帝有意延遲吸食,卻是暴躁不堪,將清元宮中擺設都砸了幾套。但只要一吸食,皇帝便會立即冷靜下來。
皇帝如此這般的依賴福壽膏,健壯的身子日益枯贏……竇皇后將手放在椅子扶手上,握緊。
「可有法子解皇帝這症狀?」
傅太醫語帶顫抖:「此毒如此古怪,聞所未聞,實在是無法可解……」
竇皇后沉吟片刻,這才開了恩:「下去罷。」
傅太醫如蒙大敕,千恩萬謝的退了下去。
竇皇后喚來了夏嬤嬤:「你出宮一趟,讓我兄長多尋幾名番人問話……起由是因番人起,也只能看看能否由番人解。」
夏嬤嬤領命出宮,竇家立即便派出人手,滿燕京的搜尋番人。
沈娘娘聽到稟報,心中不禁暗道:「虧她想得出這個法子。」原先獻藥的番人早已經賺夠賞賜,遁出海外。但其餘番人,還真是難免有知曉的。
一時兩方都是心神難安。
其實起先從未有人疑心過前來燕朝求富貴的番人會毒害皇帝。
可是隨著皇帝狀況的日益嚴重,眾人也不由得將目光落到了番人的身上。
清元宮中的福壽膏終於告馨。
整個清元宮的宮人都嚇得簌簌發抖,伏地而跪。
皇帝涕淚交流,聲嘶力竭的醜態,讓所有人都有如看到了自己的死期。
皇帝躺在龍榻上哆嗦著。
他全身的力氣都折騰完了。
太醫們忙著給他扎針,力圖讓他鎮靜下來。
一邊的小宮女悄無聲息的跪著爬進來,拿了濕帕子一點一點的擦著地上的血跡。擦著擦著,她的淚珠落在了血跡上,她怔了怔,又將淚和著血跡一起擦去。
她單薄而顫抖的身形顯得特別可憐。可是在屋中的太醫們完全沒有心思去可憐她——宮人這兩日是死了不少,可是太醫又好得到那裡去?
沈娘娘都是有些發愣。
她都沒有料到福壽膏有這樣的效果,原來一旦吸食不到,人會是這樣失常。
清元宮如今自然是對外封鎖訊息,皇后想壓著,但太子在朝前主理國事,眼看著大勢所趨,自然是有人將訊息通報到太子耳邊的。
太子此刻都是眉頭緊鎖:「孤已命人將燕京所有的番人羈押……能救父皇最好,如若不能,也要將這罪魁禍首尋出來千刀萬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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