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
柳凝整個人一僵,你又要玩什麼花樣?
聽著師兄的聲音,秦墨稍稍冷靜了些,哭道:他們說你不要我了!
這個他們,實際上只有一個自稱是他護法的魔修而已,何況對方並不曾這樣說過。
可見他也不是個多老實的人。
你先放開我。柳凝掙扎無果,半天只憋出這樣一句。
秦墨生怕他跑了似的,手上又加了兩分力,用行動詮釋了自己的態度,隨後拋下一顆驚天巨雷。
他說:我失憶了。
柳凝愣了一下,撇過臉去避開他的目光,與我何干?
他過分的涼薄叫秦墨當場怔住,隨後又聽他質疑道:既然失憶了,你又是如何找到這裡來的?
我只記得與你有關的事。秦墨仰頭看他,臉上還掛著水珠,也只信你。
直白懇切的話語讓柳凝一時忘記了掙扎,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心裡已是信了七八分。
眼前這個秦墨,與月前跑到山門前胡攪蠻纏的魔尊確實不大一樣,這性子反倒像是
他年少時的模樣。
師兄他像只被丟棄後千辛萬苦找回家的狗崽子,狼狽又可憐。
可惜柳凝看不見。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秦墨像抱著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抱著他,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找到些真實感。
僵持間,他的後領突然被揪住,沒有防備地被柳凝單手拎起來推了一把,踉蹌兩步跌進了屋裡。
隨後嘭的一聲,門也被合上了。
一切只發生在轉瞬之間,外面很快傳來了柳凝不甚真切的聲音,何事?
掌教師兄,新弟子已入門一月有餘,不知何時開啟秘境,為他們安排試煉?
說話之人正是那個懷素師叔外頭撿來的小徒弟,一百年過去,當年髒兮兮的小包子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
至於褚懿玄口中的秘境,則是上清門新入門弟子必須經過的一關,也是掌教和長老們收親傳弟子的重要依據。
褚懿玄道:師尊說,倘若掌教師兄不方便,她可以代勞。
不必勞煩懷素師叔了,七日後我親自去。
是。
柳凝在等著他離開,誰知褚懿玄盯著他手裡沒來得及收回去的霽雪,直言不諱道:枕流峰有外人進來了?
你才是外人!
秦墨耳朵貼在門上,聽到這一句頓時氣憤不已。
他在這裡住了二十多年,怎麼就成外人了!
你看錯了。柳凝若無其事收了劍。
好在褚懿玄沒有深究,只當是自己多想。
或許是掌教師兄一時興起想練劍了吧。
既如此,懿玄就先告辭了。
嗯。
褚懿玄徹底離開枕流峰的範圍後,柳凝轉身開啟大門,整個人都貼在門上的秦墨突然間失了倚仗,差點摔倒在地。但他眼中不僅沒有絲毫尷尬,反而透著歡喜,師兄果然是信我的!
去洗乾淨了再來說話。柳凝一臉冷淡,好像方才包庇魔尊的人不是他一樣。
秦墨此刻滿心歡喜,自是無有不應。他熟門熟路摸到屋後的溫泉池子裡,將自己沉了下去。
池中水汽氤氳,周遭更是一片寂靜。可就在秦墨閉目沉思之際,腦海中卻突然響起一道奇怪的聲音
[系統正在重啟中,請稍候]
他一個激靈睜開了眼,環顧四周,空無一人。
[重啟完成,10086號系統竭誠為您服務]
什麼玩意?
聲音好像是從自己腦子裡發出來的?
事情越來越不對勁,秦墨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總不會還有比失憶更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