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道:“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此言一出,便是那些想要為皇帝爭取寬宥封德彝的大臣也都閉嘴了,大家也都感覺得到戴胄、劉祥道兩人一先一後大異往常的表現令皇帝不安,自然不會再糾纏下去。
即便由此可能帶來朝野內外對於陛下“不忠不孝”的攻訐,也遠比不上對於朝堂的失控來得重要……
李承乾詢問禮部尚書許敬宗:“愛卿認為封德彝之諡號改為‘繆’是否合乎制度?”
許敬宗道:“可。”
李承乾不再贅言,一槌定音:“那就依照御史臺的諫言去辦吧。”
封德彝一代名臣,卻在死後將往昔罪責爆發出來,不僅生前官職全部罷黜,連死後封贈都被褫奪,甚至諡號都被更改。
諡號制度起源於先秦時期,至隋唐之時逐步完善,有著嚴格的標準與流程。
封德彝之前的諡號為“明”,思慮果遠曰明,誠身自知曰明,容義參美曰明。
更改之後的諡號為“繆”,名與實爽曰繆,言名美而實傷。
諡號之確定便是“蓋棺定論”,將其人之一生予以囊括,但封德彝活著的時候怕是萬萬想到自己死後已經蓋棺,多年之後又被拔起棺材釘子,重新釘了一遍。
“喏。”
劉祥道躬身領命。
御史臺今日在與皇帝的博弈之中大獲全勝,摘掉了他身上“帝王鷹犬”的罵名,自是渾身通透、志得意滿。
當然他也知道自己此舉引發陛下嚴重不滿,後患無窮,還要想盡辦法予以挽回才行。
至於封德彝在天之靈會否怨他,那就無所謂了。
一個生前盡享榮寵的賊子在死後還承受多年社稷香火供奉,本就已經荒謬,沒有開墳掘墓挫骨揚灰都算是法外開恩,還有什麼可抱怨呢?
御座上的李承乾甚至都懶得問一句“有事啟奏,無事退朝”,起身便徑自離去,太極殿上一眾大臣何時見過李承乾這般模樣?頓時面面相覷。
毫無疑問,今日連續兩件案子弄得陛下很沒面子,手底下執掌司法的兩位大佬不聽話,這一定讓陛下泛起濃重的危機。
多事之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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