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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了之後,顧懷瑜連忙帶著溫臣離開教室,一路上都沒停下,生怕被別人繼續打趣。
溫臣見他如此,輕輕勾了勾唇,沒說什麼。
為防他傷沒結疤又洗澡,顧懷瑜幾乎一整天去哪兒都帶著他。
八點四十下課,教室裡的同學收拾好東西陸陸續續往外走。
溫臣收到訊息,副會長髮在群裡,讓他去拿一份關於籃球比賽的檔案。
學生會的辦公室在藝術樓,正好回去路上會路過藝術樓,他就帶著顧懷瑜上去了一趟。
返程路過音樂教室,不知是原本在裡面的人去了廁所還是最後走的人忘了關燈,最後排還有一盞燈管亮著,擰擰門把手,前門也沒有鎖。
溫臣四下看了一圈沒人,微微蹙眉,想進去幫忙把燈關了,顧懷瑜站在門口望了眼:“有鋼琴?”
溫臣聽他的語氣,回頭問:“你會彈?”
顧懷瑜點頭:“學過一段時間,不過挺久沒彈了。”
溫臣關燈的手停在半空又放下,看了一眼鋼琴,轉頭輕聲問顧懷瑜:“試一試?”
鋼琴前正好兩個座位,溫臣和顧懷瑜一人坐了一個。
“點歌吧,想聽什麼?”顧懷瑜翻開琴蓋。
溫臣對鋼琴曲沒什麼研究:“你來吧。”
這是顧懷瑜第一次發現有溫臣不擅長的領悟,他有些興奮,用單手熟練彈出一小段音符:“怎麼樣,是不是很耳熟?”
溫臣點了點頭。
確實耳熟,但也確實不知道名字。
顧懷瑜笑起來,將雙手置於琴鍵上。
映著黑白色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彷彿在琴鍵上翩躚跳躍的蝴蝶,踩踏著無形的光暈。
如若畫面能夠分割,那麼必定每一幀都美得攝人心魄。
溫臣第一次發現有旋律可以悅耳到有形狀有顏色,奇妙的結合,飄忽著充滿整個音樂教室。
他知道這不是因為曲子,或者成因若有十成,那麼曲子只佔一成,另外九成都是因為彈曲子的人。
因為彈它的人,是顧懷瑜。
“怎麼樣,好聽吧?”琴聲不知什麼時候停了,顧懷瑜將手虛虛壓在琴鍵上,語氣有些得意。
溫臣點頭,毫不吝嗇地誇讚:“好聽。”
顧懷瑜更開心了,他笑著,然後跟溫臣講起他小時候練琴的經歷:“我爸當初就是憑這首曲子把我媽追到手的,後來他們兩個結婚之後有了我,感情依然很好。我爸為了讓我媽高興,就給我買了鋼琴,請了老師,教我彈琴。”
顧懷瑜小時候很皮,根本耐不住性子。讓他在鋼琴面前,安安分分的坐兩個小時,簡直天方夜譚。
所以鬧出了不少笑話。
後來長大了一些,懂得尊重老師,顧懷瑜的鋼琴也彈得不錯了。
當然,他彈得最好的還是這首曲子《夢中的婚禮》。
他剛剛想彈琴給溫臣聽,腦子裡彈出來的,就是這首。
“而且他們還總是嫌我吵。”他談起這個就忍不住想笑,壓著嘴角對溫臣賣慘:“在家裡擺了架鋼琴,又想讓我練,又覺得我練起來煩人,還合起夥商量過能不能把鋼琴弄到不出聲,讓我幹練。”
這個屬實有點坑兒子了。
溫臣腦海裡不由浮現顧懷瑜對著不能發聲的鋼琴一臉懵逼的模樣,眼角彎出淺淺一道弧度。
他偏頭去看他,清冷的嗓音因為慵懶的語調有了柔軟的味道:“你明明一點也不煩人。”
顧懷瑜難得又看見了溫臣眼裡的星星,好整以暇多欣賞了一會兒,才故意問:“真的假的?”
“嗯,真的。”
溫臣低著頭,抬手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