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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懷瑜仰頭看溫臣,溫臣也低著頭正在看他,眼神乾乾淨淨的,還帶著一絲笑意。
不知怎的,被溫臣這樣看著,顧懷瑜忽然有些臉熱。
他避開溫臣的視線,深吸了一口氣,很是無奈:“藥呢?”
溫臣指了指桌子。
顧懷瑜轉身去拿藥,溫臣在原地頓了幾秒,笑意一閃而逝。
他摩挲著手指,心想,顧懷瑜這麼關心他,這次受傷也不虧。
他跟著顧懷瑜進去,沒走兩步就見顧懷瑜轉身,提溜了一把椅子:“坐下。”
他難得板著臉,有些嚴肅。
溫臣不著痕跡的勾了勾唇,忽然心癢難耐,很想捏一捏顧懷瑜的臉。
不過他忍住了,坐在椅子上,手裡抱著白毛巾,溼漉漉的額髮伏在額前,面板透白,就這麼目不轉睛看著顧懷瑜。
他本來就生了一副出眾的樣貌,容色清冷,比漫畫裡的少年還要讓人移不開眼。
見狀,顧懷瑜好不容易對他攢起的一點兒火氣也一下散了。
特別無奈地嘆了口氣。
兇又捨不得兇,只能認命拿過帕子開始幫他擦頭髮:“會長大人,你是傻的嗎?新傷口不能碰水是常識,沾了不知道疼啊?”
對於顧懷瑜的動作,溫臣有些意外,但很享受顧懷瑜的親近。
十分“順從”地把腦袋交給他,溫臣淡淡的說:“但不洗很髒,我不舒服。”
“髒什麼髒,你就是一個月不洗澡也比誰都乾淨。”
顧懷瑜心累地發現,原來太愛乾淨也不一定都是好事。
放下毛巾拉開凳子在溫臣面前坐下,讓他將受傷的那隻腳踩在自己腿上,用棉籤沾了藥水,一掌輕鬆握著男生細瘦的腳踝,專心致志幫他上藥。
藥水一沾上傷口,刺痛傳來。溫臣不在乎這點疼,垂著眼,貪婪的看著顧懷瑜心疼的表情。
溫臣想,他在顧懷瑜心裡是特殊的。
不然顧懷瑜也不會逃課回來幫他上藥。
溫臣笑了,那既然如此,他就裝到底吧。
笑意收斂,溫臣故意發出一聲悶哼,下意識就要收回腿。
顧懷瑜連忙握住他的腳腕,那隻手順勢往上握住他的小腿,力氣加重了些,輕而易舉制住不讓他躲。
顧懷瑜抬頭,雖然很心疼溫臣,但還是說:“某人現在知道疼了?剛剛洗澡的時候怎麼就那麼能忍?”
他這幅嘴硬心軟樣子,實在是可愛極了。
溫臣的手指彎了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揉顧懷瑜的頭。
他不說話,只凝視著顧懷瑜,眼裡含著淺淺的笑意。
顧懷瑜的心一跳,忽然感覺溫臣這種眼神,有些寵溺?
這是錯覺吧?
顧懷瑜張了張口,原本還想說什麼,掀起眼皮目光從他微紅的眼尾掃過,立馬又心軟了。
打算趁機教育的話說不出口,只能順毛哄著:“好了好了,沒事,忍過這陣就不疼了,我再輕點,別怕。”
看著他這幅樣子,溫臣覺得心尖落了一根羽毛,癢癢的。
他哪裡怕疼,本就是想騙取顧懷瑜的關心。
顧懷瑜重新沾了藥水,小心翼翼塗往傷口表面。
刺痛剛起,溫臣還沒來得及皺眉,一陣清涼拂過,痛感從六分驟降至三分。
顧懷瑜一邊上藥一邊幫他輕輕吹著傷口,全神貫注,手勁輕了又輕,生怕弄疼他。
溫臣從俯視的角度將他低頭的模樣盡收眼底。
長睫低掩,眉眼深邃,高挺的鼻樑好似連光也立不住,狹長漂亮的雙眼皮一直延伸到眼尾,在末端墜著他不曾察覺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