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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臣沒照顧過醉鬼,或者說,他沒照顧過人。
不過看顧懷瑜這情況大概也不需要他怎麼照顧。
於是扭頭目送他條理清晰地開啟衣櫃拿出睡衣再進入衛生間,在看書的同時注意聽著衛生間的傳來的動靜,以便能在意外發生的第一時間發現。
裡面的水聲持續了近二十分鐘後停下,然後是吹風機短暫的呼呼聲,最後才是開門聲和混著溼漉的腳步聲。
不過只持續了幾步就消失了,久久沒有再響起,也沒見人進來。
溫臣一心二用,餘光往陽臺的方向望。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人進來。
顧懷瑜做什麼去了?
溫臣不動聲色的放下書,起身走過去。
到了陽臺,溫臣看到,那始終沒動靜的人正撐著陽臺欄杆在吹風。
顧懷瑜正看著茫茫的黑夜,也不知道在看什麼。
溫臣輕輕勾了勾唇,看來真喝了不少。
少年聽見了聲響才扭頭看過來,夜風吹起他的紅髮,露出更大面積光潔的額頭。
溫臣微怔,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才轉向他的髮梢。
溼著頭髮這麼吹風很容易感冒的,他突然想。
陽臺光線有些昏暗,他看不清顧懷瑜的頭髮到底是半乾還是全乾。
伸手想要碰碰確認一下。
顧懷瑜卻在他動作到一半時站直了身子,半路攔截,把他的手自然地納入掌心。
像是研究什麼有趣的東西,翻來覆去看了看,捏一捏,在溫臣不自在地想要抽手時又先一步將他放開。
轉而抬手撓了撓他的下巴。
被酒意衝擊的大腦察覺不到對方僵住的身體,顧懷瑜指背沿著下頜輕輕滑過,輕輕蹭上溫臣微涼的耳垂。
溫臣定定看著顧懷瑜,看著他眼底盛滿的霧氣繚繞的笑意。
溫臣的眼神不自覺的暗了暗。
“顧懷瑜。”他的聲音微微帶著啞,明明是想警告顧懷瑜不要動手動腳,說出口卻變成了縱容。
他並不厭惡這種親近。
溫臣微微垂眸,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一陣涼風略過,顧懷瑜眉心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又有些苦惱地收回手,想說的話也忘了。
看著這樣的他,溫臣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你醉了,像只傻乎乎的大狗。”
他的聲音有些輕,不等顧懷瑜聽清楚,他不著痕跡地後退半步,清清冷冷地說道:“頭暈的話就去睡覺,睡一覺就好了。”
顧懷瑜反應慢了半拍,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才點頭說好,轉身進了宿舍。
溫臣看向顧懷瑜方才注視許久的黑暗,抬手碰碰自己的耳垂。
不涼了,在悄悄發燙。
顧懷瑜酒品真的很好,醉了話不多也不煩人,更不會撒酒瘋,讓他去睡覺就真的乖乖爬上床躺下了,完全不知道給添麻煩為何物。
溫臣回頭看了他幾次,見他一直保持著趴睡的姿勢,側臉似乎在看他的方向,被子好好摺疊在另一頭,都不知道要拉過來蓋。
“……”還真是傻狗。
溫臣起身來到他床邊,將被子拉過來幫他蓋好,一扭頭,曲著手臂趴在枕頭上的人正半睜著雙眼懶懶散散在看他。
“怎麼?”
顧懷瑜眼神迷離,意識不太清醒,但還是能夠認清楚眼前的人。
他看著離他那麼近的溫臣,忽然咧開嘴一笑,“會長大人,你長得真好看。”
溫臣:“……”
“對我也好,下輩子你做女生,我一定娶你。”
“……”
“誰能嫁給會長絕對是上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