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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幼兒園回來將近十點,念慈到家後一直在睡,中午都沒有醒過來。
也沒有發燒感冒,只是睡睡醒醒,精神狀態恍惚。
這是驚嚇後的應激反應,醫生不建議用藥,主要還是心理上的疏導,這麼小的孩子需要陪伴。
午飯後,霍念念就一直坐在唸慈的床邊握著女兒的小手,片刻不離。
霍念念原本一心工作的態度鬆動了,她或許更多的是陪伴家人。
讓念慈全天跟著保姆,每天只有一小會的親子時間,這種相處模式完全不對。
給孩子那些最好的環境,但是缺失父母的愛,這又有什麼用。
顧廷深進門的時候,看見霍念念正在抹眼淚,聽見開門聲霍念念想把眼淚收回去,但看見是顧廷深,嘴癟得更厲害了。
霍念念久久不出來,顧廷深都能猜到她在裡面不是哭就是睡著了。
女兒昏睡,霍念念不可能沒心沒肺地睡覺,那也就只有哭了。
開門一看果然如此。
顧廷深站到霍念念身後,摟過霍念念讓她靠在自己腰上。
“顧廷深,我們稍微放下工作,多陪陪念慈吧。”
“嗯。”
顧廷深和霍念念都不算原生家庭完整的人,所以在照顧孩子這方面,顯然在精神方面的投入不如物質給予。
也是發生今天這件事霍念念才意識到,有些東西流逝的速度太快,日後念慈陪在他們身邊的時間更少。
念慈現在僅僅兩歲,這個年齡當然要抓緊時間陪伴她。
這一覺,念慈斷斷續續睡到傍晚,中途醒來看見爸爸媽媽都在,又安心地睡了下去。
最後醒來是因為看見保姆小李的時候。
念慈睡了一大天,懵懵懂懂,看見一直陪著她的小李,突然來了精神,抱著她不肯撒手。
霍念念和顧廷深相視一眼,心裡泛出一絲苦來,相比父母,念慈更喜歡陪伴她時間最長的保姆。
看來必須做出些變動了。
晚風襲人,殘陽被浪尖舔舐殆盡,最終水天相接融為一體。
白色紗巾隨風搖曳,楊沁坐在海邊,遠目暗紫色的天空,空洞迷惘。
從s市到泰國將禮服交到班頌夫人手中後,楊沁就在她身後的這間海景房酒店住下了,她現在特別想回新加坡。
似乎只要風鳴不在她身邊用刺心的話提醒她,她就會失去報仇的決心。
現在她對顧廷深一家怎樣都下不去手,尤其她現在還是念慈的乾媽。
她為自己享受著仇人所給予的美好而感到深深的羞恥,對不起拼命護住她的丈夫以及未出世的孩子。
海風拂面,楊沁攏了攏紗巾,起身返回酒店房間。
房間內只開著一盞亮度極低的小夜燈,這是一種和潮湧的壯闊截然不同的寂靜。
紗巾隨意搭在衣架上,楊沁看見床邊擺著的行李箱,視線定住兩三秒,她在糾結。
“要放棄了?”突然出現在耳邊的邪魅男聲,使楊沁頓時被嚇得腿軟,連連後退到牆面。
原本怕得厲害,卻在看見洗手間門口那個高大的黑影后,心莫名安定下來。
“你什麼時候來的!”
風鳴神出鬼沒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