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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
霍念念抱著雙臂,站在視窗,昏黃的燈光下,樹影斑駁搖晃,蕭瑟空寂。
她重重地閉上了眼睛,壓下心中不斷升騰起來的寒意,將喉間的酸澀吞下,再睜開眼睛,星眸有絲絲迷離,迷茫地穿過夜色望向被黑暗吞噬的遠方。
有人從身後將她攏住,微涼的懷抱卻讓她瞬間感到前所未有的溫暖。
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心中的寒意消散大半。
這個人是她這輩子的救贖。
霍念念想。
她就那樣靠在他的懷裡,看著窗外蕭瑟的夜色,竟覺得,安靜的美好。
“我在這裡,你想哭就哭。”
低沉的嗓音從頭頂響起,霸道又溫暖。
那生硬又顯得笨拙的安慰,帶著些許無措,讓霍念念輕輕笑了起來。
“怎麼?”
顧廷深摟著她身體的手微微收緊了幾分。
心中的抑鬱漸漸消散,霍念念從他的懷裡轉身,仰頭望著高出她好多的俊逸的男人。
“我才不難過,也不想哭。”
她今天做了這麼多,是獨當一面的女戰士。
戰士是堅強的,她才不要哭。
而且現在最該哭的人應該是杜若晴和傅歡才對。
顧廷深捧著她的臉,一字一句:“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自己。”
不用逞強做刀槍不入的戰士,只做會哭會笑的小孩。
有他在,他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目光觸及念念右臉上的紅痕,顧廷深的眼神飛快地閃過一抹陰暗。
顧長卿……
他念在爺爺的面子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地忍讓。
而顧長卿變本加厲,居然對他的妻子動手……這一次,他不會再忍了。
霍念念勾唇笑著,揚著下巴看著顧廷深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半晌才道:
“我不難過。”
顧廷深帶著鬱色的深眸中漸漸浮出一絲笑意,伸手將她鬢角的碎髮勾到耳後,手指卻流連在她的臉頰。
“只有在意才會難過,他們……不值得。為他們的愚蠢難過,是在懲罰我自己。”
她說著頓了頓,將他的手握在了掌心,然後盯著他,然而她只是張了張嘴,卻沒有發聲。
“誰值得?”
顧廷深突然開口,讓霍念念愣了一下,“啊?”
“誰值得你難過?”
霍念念頓了頓,望著男人深沉強勢的眸子,緩緩眨了一下眼睛,微笑道:“你啊。”
顧廷深微攏的眉眼漸漸散開,滿意地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我不會讓你難過。”
霍念念輕輕笑了起來,“那樣最好。”
“累了嗎?我們回家。”
“好,回家。”
……
另一邊,杜若晴回公寓的路早已經被堵上,公寓門口已經圍滿了雜誌社分派的記者。
看到顧家的車遠遠地開過來,還沒來得及掉頭,便被記者圍的水洩不通。
杜若晴臉色蒼白地看著窗外的那些記者,頭一次覺得他們竟像是恐怖片中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行屍走肉一樣,想要活生生地將她生吞活剝。
“杜若晴小姐,關於今晚你設計霍念念小姐跟保安通姦的事情,你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杜若晴小姐,今晚你如此作為,難道就不怕霍家報復嗎?”
“杜小姐,聽說你和顧總許多年前是同學,你是否對顧總另有所圖,所以才千方百計陷害顧太太?”
杜若晴臉色“唰”地一下車子變得慘白無比。
“杜若晴小姐請你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