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冉雲陽的臉部已經被熱水的蒸汽燻出來一點紅暈,但是眉毛濃黑,眼神明亮,本來是極英俊的。
但是唐雪年視線往上一走,便對上了他帽子上小熊的眼睛,於是這英俊中便摻入了一點沙雕和可愛,讓她忍俊不禁。
冉雲陽當然知道唐雪年為何發笑,他忍著羞憤道:「快點洗吧,一會我要感冒了。」
「好的,好的,馬上為您服務。」唐雪年收起玩笑的心,開始盡職盡責地幹起洗頭小妹的工作。
冉雲陽洗完頭,便立刻摘了洗頭帽,顧不得自己還頭髮濕漉漉,便出去坐在沙發上,有點不高興,也有點要人哄的意思在。
唐雪年收拾好浴室走出去,便看這人自顧自舒展著長腿靠著,已經把沙發暈濕了一大片。她的強迫症發作,趕緊把手裡的毛巾蓋在他腦袋上:「沙發都濕了,快把頭髮擦乾吧。」
冉雲陽卻沒有動彈,他把毛巾從腦袋上拿下來,而自己卻連眼睛都沒睜開,只是朝著她的方向哼哼兩聲,伸著手臂毛巾遞給她。
唐雪年猜到這該是她的職責從洗頭小妹轉換到了吹頭小妹。
於是隻得走過去從櫃子裡拿出吹風機,接著回到沙發前,自己在靠近插座的那邊坐好,把客人的腦袋挪到自己腿上,這次卻沒管自己的褲子也被打濕了。
她開了一檔熱風,想先把他的頭皮吹乾,免得生病。但是隨著她手指撥動著冉雲陽的頭髮,卻忍不住起了玩鬧的心思,反正他閉著眼睛也看不到。
冉雲陽仰面躺著,毫不設防,唐雪年卻故意用手指撥弄來撥弄去,把他本來濕了顯得服帖的頭髮,弄的亂糟糟,一小撮一小撮地支稜著,像頂了個樹冠。
而這時冉雲陽卻沒全然沒了剛剛故意氣人的模樣,他愜意地躺著,眼睛雖然還是閉著的,但是嘴角卻已經忍不住翹了起來。是心情很好,任人折騰的樣子。
暖烘烘的風,穿梭在頭皮間,吹的他全身都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冬日的陽光裡,而頭頂上時不時被細細的手指溫柔掠過,時不時又調皮地逃開。
在冉雲陽的感受裡,彷彿唐雪年細白的手指穿梭在他的發叢中,在玩一場只有他們兩人的捉迷藏遊戲,讓他不知不覺沉浸在這種寧靜而美好的氛圍裡。
而唐雪年漸漸也感知到了兩人中奇妙的氣氛,這讓她原本頑皮的心也漸漸安靜了下來,目光不由得就落在冉雲陽的臉上。
他細長的眼睫閉著,形成了烏黑的一條細線,因為躺著的緣故,原本因五官深邃而顯得成熟冷靜的氣質,便柔和了下來。
這時唐雪年發現,原來他有一顆很好看的唇珠。好像之前看哪本書上寫過,有唇珠的人通常都是能言善辯的,而且通常很溫柔。
唐雪年想,確實是這樣。冉雲陽雖然平時話並不是很多,但是卻總能一語中的,說出她心裡的感受和想法。
但面對她的時候,冉雲陽卻很少抱著要說服她的想法,他總是很寬容地接納她,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他從來都是懷著一顆溫柔的心,很少想著改變她。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一陣心動,漸漸低下頭去,用嘴唇輕輕碰了一下那處微微凸起的唇珠,非常柔軟,說不定就因為這樣他的脾氣才也這麼軟?
她剛想到這裡,就被打斷了思緒,因為冉雲陽的手按住了她的後頸,然後在瞬間掌握了主動權,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一吻終了,都有些氣喘,唐雪年覺得自己因為一直低頭,血氣上湧,臉應該很紅。
冉雲陽自下而上地端詳她,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揶揄道:「原來不是怕弄濕沙發,而是趁機佔我便宜。」
「我不是,我沒有,」唐雪年沒什麼底氣地反駁,天地良心她剛剛真是抱著天地間最正直的一顆吹頭小妹的心,但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