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茶現在在一家翻譯公司上班,負責審校,平時也幫帶著下面的組員做翻譯。
快六點的時候,鄭浩來了電話,低聲給她道歉,“茶茶,對不起,剛才公司臨時通知開會,幾個大股東過來視察,還不知道幾點能走,今天冷,你早點回家,不要生氣,週末我一定補上好不好?”
小茶莞爾一笑,和他開著玩笑,“在你心裡我就是這麼愛生氣的人啊?那你晚上怎麼吃飯?”
“公司會有安排吧,先不說了啊,路上小心點。”
走出寫字樓,小茶被路邊糖炒栗子的聲音吸引,買了一包,想了想,去了鄭浩工作的晟景大廈。
以前都是鄭浩來翻譯社等她下班,自己一次也沒有去過他公司,這個女朋友是不是太不稱職了點?
到樓下給鄭浩打電話,對方沒有接,應該還在開會,去前臺登記好了名字緣由,小姑娘客氣得領著她去會客室,讓她坐著等一會兒。
手裡的栗子已經徹底涼了下來,小茶站起來無聊地逗弄著窗邊的蝴蝶蘭葉子,突然聽到匆匆的腳步聲響起,門隨即被擰開。
她笑著轉過身,笑容慢慢僵在臉上,那個和她分開三年的男人正握著門把手怔怔望著她。
周瑾軒怎麼會在這兒?
“茶茶。”
鄭浩的聲音響起,及時化解了她的尷尬,小茶快步朝他走去,經過周瑾軒身邊時心如擂鼓,害怕他會當著鄭浩的面作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等了很久吧?”男人抬手將她飄散的一縷頭髮重新別到耳後,笑著問道,“你怎麼來了?剛才前臺告訴我,我都不敢相信。”
他看著女孩手裡的栗子,伸手接了回來,眼裡溫柔的笑意更加濃烈,“這是給我買的?”
小茶屏息凝神,察覺到一道如炬的目光正緊緊盯著自己,勉強笑了笑,“別吃了,都涼了。”
鄭浩不依,嘴角的弧度勾得更大,深情地望著她,低聲說道:“涼的我也要吃,只要是你給我的,毒藥我都吃得下去。”
女孩面紅耳赤,以前覺得鄭浩還比較正經,不知道今天怎麼在公司對著自己說這些情意綿綿的話?
伸手輕輕擰了他一下,提醒他注意場合。
鄭浩這才恍然發現身邊一直有人在打量他們,而且就是剛才開會時吳總親自向大家介紹的周總,有點不好意思。
他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追了茶茶那麼久,前不久她終於鬆口答應,態度卻算不上太熱情,請她吃飯,下次她一定會買單,送禮物給她,她也會轉贈他等值的物件。
他有點不開心,覺得這不是情侶間的狀態,抱怨過,女孩只是淡淡一笑,說這樣她心裡舒服,才能坦然與他交往下去。
今天她主動來公司找自己,是不是表示她願意跟自己關係更近一步?
鄭浩抬起頭,喊了聲“周總。”
男人置若罔聞,鐵青著臉快步從他身邊走過。剛推門看見他的寶貝兒,呼吸都不敢用力,心臟劇烈跳動,即痛苦又狂喜。
這幾年做什麼都會想到她,又不敢找她,每天點開她的頭像,在微信上給她編長長的資訊,最後卻不敢傳送,害怕再看到那個紅色的感嘆號——她早拉黑了自己,她不想再和自己有一絲一毫的牽扯,她要把一切屬於他們的回憶都統統抹去。
最後只能一個字一個字把編好的訊息又全部刪掉。
剛到申市知道她去了一家英語教育機構任職,讓人冒充客戶找她諮詢購買課程,害怕她知道,又害怕她不知道,但女孩好像察覺到了,很快從那家公司離職。
第二家公司也是一樣的決絕,他不敢再去找她。
很多事就像沉痾痼疾,不發作時儼然於常人,一旦發作便是痛不欲生。
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