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沉悶感消散不少。
顧城野單手撐著餐桌,另一隻手揉了揉剃板寸的腦袋,“周牧?”
頓了下,語氣不太好,“傅時朝?”
周牧探出個腦袋,冷笑一聲,“行啊你顧二,說好的回來為你接風洗塵的,你先忙著跟其他朋友見面了,真不拿我們當兄弟?”
“是兄弟,吃飯也該有個先來後到不是?我人都回來了,你怕你錢用不出去?”顧城野仰著頭,痞笑道。
“場子都定好了,你不去算怎麼回事,既然這麼巧碰上了,一塊唄。”周牧也看了這桌上的東西也吃了七七八八,總該轉場子了。
顧城野看向其他朋友,“有興趣嗎?”
“行啊在哪不是玩,都是些熟人。”
宋霜霜是個愛玩愛熱鬧的性格,對這種提議自然沒什麼意見。
一桌就只剩下蘇墨表態。
傅時朝目光落在她身上,道:“不想去就不去,你們玩,結束了我來接你。”
這話聽著溫柔又包容,是體貼入微的丈夫。
蘇墨還記得他剛才生氣來著,這會兒倒又溫柔起來,她看著那張臉,思考了幾秒,“行,一起。”
顧城野點頭,“行唄,蘇墨同意了那就去。”
還沒說完,他就收到一道冰涼視線,像冬天赤著身就丟進了大雪地,真他媽冷。
“那好,我們車在前面,你們跟著。”周牧又看到蘇墨,遲疑了下問:“那嫂子?”
理應是該跟他們一起,但沒感情誰知道呢。
蘇墨拿包起身,“我跟霜霜坐你們的車。”畢竟現在還是有夫之婦。
突然被cue到的宋霜霜眨了眨眼:“……”
從剛才什麼“你不能喝酒”、“那也要少喝”……開始,她就有預感這一路會被塞一嘴狗糧。
但這一切並沒有發生。
去的路上,車內除了她跟副駕駛周牧的交談聲,身邊的那一對小夫妻異常安靜,每個人臉上像是有八百個心事。
周牧定的是私人會所,整個包下來。
韓捷跟肖啟宇等人早到了,已經開了牌局,牌桌上的籌碼都向肖啟宇一個人贏了去,他正意氣風發,見了來人便打起招呼,“阿朝,顧二,趕緊上桌玩幾把,小爺今天運氣好,非得大殺四方。”
“得意忘形了啊,你還敢叫阿朝,你什麼時候見他輸過?”韓捷嗤笑,將手上的牌丟了,拿了根菸放在唇邊。
還沒點燃,便聽清冷的聲音,“有女士,抽菸去外面。”
韓捷只能將煙拿開,“嫂子一來,這煙也不能抽了。”
會所裡什麼都有,喝茶、吧檯、桌球、遊戲室……一應俱全,宋霜霜如魚得水,進來就見不著人影。
顧城野自稱賭神,無聊時跟小孩都能玩半天的撲克,這會兒自然不拒絕,直接走過去,讓人給換籌碼來。
傅時朝問蘇墨:“玩麻將嗎?”
蘇墨太不會,看了下搖頭,實誠道:“不會。”
“誒呀,不會最好了,嫂子你要是會我就該怕了,阿朝你就別玩了,你們家派出一個代表就夠了。”肖啟宇激動道。
他想了想,真要贏傅時朝難度不小,不一定能贏,但要是蘇墨這種新手來就不一樣了。
“那我就只有輸錢的份了。”蘇墨笑道。
傅時朝握著她的手往牌桌上走,“沒事,輸了我的,贏了你的。”
“對啊嫂子,有阿朝給你墊底,你就是輸多少,他也不心疼。”肖啟宇很少見倆夫妻合體出現,多少知道兩個人聯姻沒多少感情在,現在看,也算是相敬如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