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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爺爺在急救室待了一夜,又忙活了一天喪事,他的體力已經透支幹淨。程俞力一上床,李玫站起來,眼神在程諾和程逸兩人身上定了一下,神色複雜地也上了床。
程諾和程逸進了裡屋,程逸開了電褥子,程諾拖鞋後和衣躺在了外面,程逸看了他一眼,拖鞋上床後,躺在了程諾的裡面。
“你什麼時候回b市?”程諾側躺,對著床邊,程逸就側躺在他的身後。兩人小時候來爺爺家,也是住這張床上,也是這樣睡在一起。
“我沒請假,明天回去,等頭七的時候我再回來。”程諾疲憊地說。
“你在b市哪裡?”程逸問,“回去後,我能去找你嗎?”
黑暗中,程逸怕影響父母休息,將聲音壓得很低很低。程諾睜開眼,看著黑漆漆的房間,沉默半晌,說:“可以,和我合租的兩口子人挺不錯的。”
說完之後,程諾久久沒有回話,黑暗中,兩人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最後,都沉睡在這夜色裡。
農村喪禮風俗講究,
在沒認識宋城以前,程諾從不會想到,一個大男人,竟然能將一個解釦子的動作做的那麼性感。而看著宋城的臉,程諾又突然明白過來。頂著這麼一張臉,不管做什麼動作,都挺性感的。
像宋城這樣的男人,情史應該挺豐富的吧。
實驗室都是無菌的,程諾也不敢貿然進去。伸手和宋城打了個招呼,宋城衝他微微點頭,從實驗室走了出來。
“宋教授,我是來還你圍巾的。上次在z市,謝謝你了啊。”程諾將裝著圍巾的袋子遞過去,眼睛盯著圍巾說:“我去小區的乾洗店洗乾淨了,這圍巾挺貴,不曉得洗壞了沒有。”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宋城並沒有在意圍巾,他垂眸看著程諾,沉聲問了一句。
程諾今天穿的挺暖和,一件厚厚的棉服將他包裹住,因為太過肥大,空空蕩蕩的,看著像是穿著大人衣服的孩子。
從穿衣打扮這方面,程諾真是不負直男稱號。
“大直男”程諾並不知道宋教授對他的評判,摸了摸鼻子,邊往樓梯口走邊說:“我上週六剛回來,老家事情太忙了。對了,你去周村了嗎?”
“沒有。”宋城踩著臺階往樓下走,“開完會當天我就回來了。”
“啊。”程諾遺憾地說:“下次有時間再去唄。”
“嗯。”宋城回了一句,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實驗樓做實驗的課程一般是在下午和晚上,上午宋城上完那節課後,整個實驗樓基本上就空了。空曠的樓道里,只能聽到兩人踩踏地板時發出的聲音。眼看著從五樓到了四樓,四樓到了三樓,在三樓和二樓的大理石平臺上時,程諾突然住了腳,回頭仰望著站在倒數第二個臺階上的宋城,猶豫了一秒後說:“宋教授,我想問你一件事兒。”
宋城站在樓梯上,陽光投射到他的身上,將他高大的身影斜拉到臺階旁邊的牆面上,程諾甚至看到了他睫毛的反光。光亮的睫毛後,眸子幽暗清澈,靜如寒潭。
“什麼事?”宋城沒有動,站在那裡俯瞰著程諾。宋城本身就帶有一種壓迫感,而當他這樣看人時,這種壓迫感則放大數倍。
程諾笑了笑,笑容依舊明朗。
“我就是想問問,你當時怎麼知道你是gay的。”
說完之後,程諾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不好意思的舔舔唇,白淨的臉上暈了些粉色,撓撓頭說:“我只是……”
“只是”了半天,程諾也沒好意思說出口。
他咂咂嘴,抬頭衝著宋城無奈一笑,卻見宋城低頭望著他,面無表情。
“我無意冒犯的,宋教授。”程諾心裡咯噔一下,趕緊跑到臺階處,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