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素像是終於把腦子裡的線給捋明白了。陶牧之聽了她的問題,他道:“你的病還沒好。”
林素:“……”
陶牧之說完後, 眼看著林素忍不住就要去摸自己的額頭, 沒等她問, 陶牧之補充了一句:“心理疾病。”
那林素更無語了。
“我心理疾病又不是你造成的。”林素道。她雖然在發燒的時候裝病, 但是她對責任的劃分還是很明確的。她的心理疾病早在陶牧之之前就有, 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去看心理醫生才認識了陶牧之。
她想把責任推到陶牧之身上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在林素說完之後,陶牧之道:“但是你是因為我的提議去看心理醫生的,我有責任在你看心理醫生的這段時間照顧你。”
林素:“……”
話終於還是聊到了這裡。
三天前,陶牧之喝醉了酒, 她想趁人之危睡他,結果陶牧之在醉酒中依舊不忘心理醫生的職責, 勸她去看心理醫生。她當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煩,直接把他趕走了。
在把陶牧之趕走後,她在家裡渾渾噩噩過了兩天,最終她沒忍住,去找他了。
林素是因為想看心理醫生才去找陶牧之的嗎?不是的。林素雖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因為什麼去找陶牧之,可她確實不是因為想讓陶牧之推薦心理醫生給她才去找的陶牧之。
與其說是她是因為想看心理醫生才去找陶牧之,不如說是她想見陶牧之才用了想看心理醫生這個理由。
她為什麼想見陶牧之?因為她看到陶牧之後,她緊繃乾涸的心,能在那麼一瞬間變得鬆弛溼潤。
有時候,陶牧之像是個癮,林素因為他上了癮,她想跟他在一起,和他說話,跟他鬥智鬥勇,這會讓她覺得自己在活著。
只有和陶牧之在一起的時候,林素才覺得自己不是個鬼,是個人。
這一切陶牧之好像都是知道的。他沒有直接戳穿,而是用了她是因為他去看心理醫生的這個理由。可是林素知道,陶牧之其實什麼都清楚。而被他這麼看透,林素像是被脫光衣服放在了他的面前。
她主動想睡陶牧之,和被脫光衣服送到陶牧之面前是不一樣的。前者她主動,後者她被動。
被動令人羞恥。
林素喉頭微動。
陶牧之在說完那番話後,就一直在看著她。林素的眼神千變萬化,最後變為平靜,她目光從陶牧之身上收回,道。
“誰是因為你去看心理醫生的,你別太看得起自己……”
“蛋炒飯可以麼?”陶牧之打斷了她。
林素的腦海裡被香噴噴的飯粒塞滿,她點頭:“可以。”
點完頭後,林素:“……”
林素像是一頭脫韁的野馬,時不時跑偏。而陶牧之就拿著一把乾草,在她跑偏的時候就往她嘴邊遞一下,在她跑偏的時候就在她嘴邊遞一下……
林素感受到了食物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