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給林灼灼放了一個新盤子之後,他發現林灼灼拿起來筷子就夾了一個香菇。放在嘴巴里吃得面帶笑容,似乎津津有味。
沈其煜微微眯了眯眼睛,手中的酒杯握得更緊了一些。
“哎呀,王爺又看臣妾了。臣妾從前不喜歡吃香菇,不代表現在不喜歡。王爺自己之前也跟臣妾說喜歡吃香菇了呢。”
沈其煜知道,這女人是生氣了,而且故意氣他。可他不知道這女人為何生氣。似乎從剛剛換了衣裳之後就這般了。心中暗想,這可真是一個喜怒無常的女人。
林灼灼彷彿真的是為了氣沈其煜,接連吃了好幾個香菇才停下來。
接下來,直到宴會結束,兩個人都再也沒有任何的交流,即便是做做樣子也沒有。彷彿正印證了外界的傳聞,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極差,瑾王妃失寵了。
明厚帝看到兒子兒媳這個樣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兒子,失憶後還好好地,怎麼恢復記憶之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他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個喜歡的姑娘,可別就這樣把姑娘給弄丟了。
等以後回想起來,還不得後悔死。
可他剛剛該說的也都說了,真不知道該拿這個兒子怎麼辦才好。
宮宴結束之後,沈其煜和林灼灼出了宮。
在馬車上,兩個人一人一邊坐著,毫無交流。
沈其煜宴席上飲了不少酒,頭有點暈,靠著馬車閉目養神。原來他覺得這個王妃話有點多,有點吵,可此刻卻覺得,像是少了什麼東西一般,耳邊空蕩蕩的。
可他又不是個喜歡說話的,便沒有開口。
因著被明厚帝禁足了,所以第二日沈其煜哪裡也沒去,就在書房裡看摺子和邸報。
以往看摺子時,都會非常的專心,可這次不知怎的,看著看著便有些出神,腦海中時常不期然的浮現出來一個女人的樣子。而那個一見他回來便要過來的女人,這半日都沒什麼動靜。
快到吃午飯的時間,沈其煜揉了揉痠痛的脖頸,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王妃今日在做什麼?”
路管事怔了一下,道:“王妃今日並不在府中,一大早便出門去了。”
沈其煜心中暗忖,怪不得今日沒過來找他,原來是出門了。也不知為何,聽到這個理由之後,心裡舒坦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些。看了一眼左手邊未看完的摺子,又重新開啟了。
隨口問道:“王妃去做什麼了?”
“呃……這個,這個……”路管事支支吾吾的沒說出來個所以然。
沈其煜察覺到怪異之處,抬頭看了路管事一眼:“怎麼了?王妃是去買東西了嗎?不管多少銀錢,你直接給王妃便是。”
路管事覷了覷自家王爺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道:“據侍衛來報,王妃沒去買東西。而是去……”
“嗯?”
“城東的戲園子裡剛上了個新本子,王妃跟陳御史的夫人一起去聽戲了。”
又去聽戲?這女人真的是……沈其煜剛剛拾起來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了,一顆心也沉入了谷底,手中的摺子被他捏得嘎吱作響。
路管事聽著摺子被捏壞的聲音,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覺得,這哪裡是在捏摺子,這分明是在捏他。他們家王爺恢復記憶之後實在是太可怕了。
許久,路管事聽到了彷彿從地獄傳來的聲音。
“王妃經常去聽戲嗎?”
“也不算太頻繁,只偶爾去一回。”路管事小聲的說道。
“偶爾是多久?”
“這個……幾個月前去過一回,後來便是您失憶後了,這一個多月去了……去了幾次。”
“幾次?”
“四五次。”
“啪嗒!”
舊摺子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