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看著沈其煜受傷的臉色,繼續補充:“若是王爺當真介懷的話,西盛侯府去拉嫁妝時,王爺多給些補償便是了。”
傘內,是這些絕情至極的話。
傘外,是嘩啦啦的雨聲。
同樣的冰冷,同樣的刺痛人心。
“若你想要,整個瑾王府都可以是你的。”
林灼灼又是一笑,只是,這笑意諷刺至極。
“整個王府都是我的?王爺這話說得好生有趣。身為瑾王妃,我連外院都不得隨意出入,連個丫鬟都不能隨意處置,連不想見的人都不能擋在門外。又哪裡是瑾王府的主人。”
說到後面,聲量越來越高,還帶著絲絲哽咽。伴隨著不遠處的天際傳來的滾滾雷聲,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沈其煜握著傘柄的手越來越緊,青筋漸漸地露了出來。
剛要張口說些什麼,卻見面前的姑娘後退了一步,離開了傘下,也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
“既然王爺喜歡待在雨中,就慢慢享受吧。恕不奉陪。”轉身之際,眼淚流了出來。混合著雨水,沖刷乾淨。
沈其煜的手伸在半空中,只能觸及衣角。手收緊時,手掌空空,什麼都沒有。轉頭看著在雨中行走的姑娘,單薄的背影,瘦弱的肩膀……
快步走了過去,把傘放入了她的手中,雙手握住了她的手。
林灼灼沒料到沈其煜會從後面追過來,手背上傳來的溫度不再似剛剛那般冰冷。看了看這雙曾給她帶來無限安全感的手,順著溼透的寶藍色綢緞衣袖,望向了主人的臉。
“慢些走,雨天,路滑。”沈其煜像是剛剛一切都沒發生過似的,不,像是所有的誤會和矛盾都不存在似的,繼續用最溫柔的聲音細細交待。
“今日本王過來是想跟你說一聲,過幾日要離京,就不過來了。你好好在姑母府上待著,若是有什麼事情要辦,不要麻煩姑母,讓人通知路管事便是。若是在姑母府上住煩了,也可以……”說這話時沈其煜微微一頓,“也可以回王府。”
說完,沈其煜萬般不捨地鬆開了握著的手,往後退了幾步,轉身快步離開了。
看著沈其煜的身影消失在雨中,又站了一會兒後,林灼灼轉身回到了公主府。
安離公主聽了這事兒之後,嘆了嘆氣,沒說什麼。
第二日,沈其煜果然沒再來安離公主府。眾人都在猜測瑾王是不是昨日被瑾王妃寒了心,真的不打算再跟瑾王妃在一起了。
沒想到,後一日這些人就被打了臉。
瑾王的確沒去安離公主府,但瑾王府的大管事卻帶著東西去了安離公主府。什麼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一應俱全,應有盡有。
“王妃,您就可憐可憐老奴吧。您若是不收下,王爺回來說是要讓老奴滾出王府。老奴這一把老骨頭了,是個不中用的,若是被攆出王府,還能去哪裡啊?這不是要了老奴的命嗎?”
林灼灼可以對沈其煜冷臉,對著對她照顧頗多的路管事卻做不到。聽路管事說得可憐,還低頭抹淚,一下子就心軟了。
“算了,放那裡吧。”
“哎,好,多謝王妃體恤。”說著,路管事臉上露出來笑意,絲毫不見剛剛頹廢的模樣。
林灼灼突然覺得自己上當了。
可瑾王府的下人已經往裡面搬東西了,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第二日,路管事又來了。這一次,林灼灼可不想再收了。
可路管事又道:“王妃,您昨日收了,今日不收,到時候王爺肯定以為老奴今日沒上心,還不是得把老奴攆出去。”
第三日:“王妃,王爺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向來是說一不二,即便說把老奴攆出去是在嚇唬老奴,到時候一怒之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