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看見那些宮人端了早膳進去的,那肯定馮憐容是要用的,怎麼竟然說沒空?
她眯起眼睛,惱怒道:“我都聞到飯香了,你們貴人不正在吃麼?”
馮憐容聽見,在裡面道:“我不喜歡別人打攪用膳。”
聲音直傳到外面,阮若琳轉身就走了。
鍾嬤嬤跟四個宮女都很奇怪。
其實馮憐容並不是誰都不見的,像孫秀來,她每回都見的,只一旦是阮貴人,她總是各種藉口。
不過也好,鍾嬤嬤心想,這阮貴人瞧著就不是善茬,一次次來,指不定為是要做什麼壞事呢。
馮憐容則輕輕撥出一口氣。
她確實害怕阮若琳,當初阮若琳一直不得寵,性子就有些瘋瘋癲癲,才會去害別人孩兒,現在興許還沒到那個時間,可誰也不知道會不會仍是這樣,她不敢冒險。
她伸手輕輕撫摸肚子,她的孩兒,她是一定要保護好的。
等到馮憐容用完早膳,黃益三來了,說太子今日開始要早朝,故而最近都不得空來,叫馮憐容好好養胎,別胡思亂想。
這話裡意思,不是太子不寵她了,只是忙不過來。
馮憐容開心的啊,笑嘻嘻道:“知道了,叫殿下注意身體,不要太過勞累了。”又問黃益三,“那泡酒喝完沒啊?”
“也不太多了,奴婢昨兒才看太子喝的,還有這麼點兒。”黃益三比劃了一下,罈子裡就只兩三寸高。
馮憐容心想,那又得泡點酒了。
等到黃益三走了,她就讓金大夫來一趟,開了方子讓大李小李買藥材,她閒著,叫珠蘭磨墨,自個兒練會兒字。
她的字算不得醜,不過她心想孩兒生下來了,太子那麼忙,她總要多花些時間在孩子身上,那教寫字是起碼的,她覺得她現在的字不太好意思拿出手。
結果照字帖寫到兩行字,“不辭橫絕漠,流血幾時幹”時,她的手一頓,筆尖壓下來,染了好大一塊黑墨。
珠蘭驚訝道:“主子,怎麼了?”
馮憐容抬起頭,看著珠蘭,暗道不好,她怎麼把這事兒給忘了!
成泰三十八年,那年也是太子監國,發生了一樁大事呢。
太子此時在朝堂上已經待了一會兒了,這龍椅,他還不能坐,故而坐在側邊,這會兒底下大臣在議論朝貢國哈沙被附近真羅侵佔土地一事。
有些大臣支援管。
有些大臣不支援,說哈沙平日裡態度就不太謙遜,出事情了才知道示好,天下沒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兩邊說來說去,激烈時竟一副要吵架的趨勢。
太子面色沉靜。
他現在總算知道當初他的父皇是怎麼被那些大臣逼著立下自己為太子的,雖然這事兒他很感激,可內心裡總有隱憂。
如今看來,自己也沒有白擔心。
實在是日積月累,大臣們的威信有時候比皇帝還強。
太子趁他們說得口乾舌燥之際,朗聲道:“不管哈沙以往如何,哈沙王既主動求助,也不能拒之門外,不然其他朝貢國必定寒心。張大人,還請你即刻派使者前往哈沙,調停哈沙與真羅兩國紛爭,若實屬真羅不對,本國絕不會坐視不理,叫他們好自為之!”
張大人乃禮部尚書,立時應聲。
別的大臣又要反對,說勞民傷財。
太子並不理會,問起稅收事宜。
為首的魯大人直言道:“殿下初主持早朝,該當廣聽意見。”
太子看向他,淡淡道:“我已聽了半個時辰了,按魯大人的意思,早朝是不是要延遲幾個時辰才對?我雖是第一次參與早朝,但也知道任何決議每拖半分,都有可能引起事態變化!”
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