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經常叫他們兄弟相親,他不能讓父皇覺得他不喜歡兄弟,妹妹,甚至於不喜歡母后,事實上,他確實也不怎麼喜歡,可要說厭惡,也談不上。
只是親不起來。
因為他沒有像他們,在馮憐容身邊那樣長大。
趙承煜點點頭:“去啊,正好見見母后。”
三人這就去了。
看到哥哥們來,趙徽妍抱著漆黑的兔兒給趙承衍看:“大皇兄,看這烏雲兒毛長罷,可愛罷,快來抱抱,小羊跟兔兒本來就很好的呢。”
趙承衍的臉黑了:“怎麼好了?”
“都吃草的啊。”趙徽妍眨巴著眼睛,“小羊哥哥,你也喜歡兔兒罷。”
趙承衍伸手就要去捏她的臉:“早說了,不準提小羊,我是你大皇兄,壞兔兒,看我怎麼罰你。”
趙徽妍卻撒腿跑了。
“你別逃。”趙承衍追她,兩個人在屋裡追來跑去的,一會兒他就追到妹妹,伸手撓她的癢癢。
趙徽妍咯咯得笑,差點在地上打滾,連聲討饒。
馮憐容看著也不說,反正這兄妹兩個常常打鬧的,不過奇怪的是,趙徽妍總是喜歡找趙承衍,卻從來不敢惹趙承謨。
好一會兒,趙承衍才收手,給趙徽妍把衣裳拉拉好,兩人又高高興興的說話。
趙承謨抱著另外一隻玩:“這兔兒確實第一回見。”
“聽說是別國的,大老遠送來。”馮憐容瞧瞧趙承謨的臉,“瞧你光長個兒不長臉的,怎麼還是那麼瘦。”
趙承謨笑道:“就是長個頭上去了,母親,這兔兒是哪兒上貢的?”
“遼東總兵。”馮憐容想了想,“好似剛才說是吳大人?”
她對這些人都不太記得住,這日才有人提起,隔幾日她就忘了。
趙承謨哦了一聲,這人好似舅父曾提過,如今舅父調任吏部,吏部是管官員升遷的,權高位重,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結,舅父也常來宮裡與父皇商議大事,遇到他們,總是會說上幾句。
而這吳大人在舅父口中,卻不是能堪以大任的,他手頓了頓,把兔兒給趙承煜,衝他一笑:“二哥,你也抱了玩玩。”
趙承煜本不想抱,可對著他的目光,只得接了,與馮憐容說些祝安康的話。
馮憐容道:“我瞧你衣服常穿得不多,可要注意彆著涼了。”
趙承煜點點頭。
晚上,幾個孩子在這兒吃了頓飯,回去時,路上趙承煜遇到一個小黃門,小黃門正提著燈籠,手裡拿了包藥。
趙承煜認識此人,他是在長安宮當差的錢申,他心裡突然一跳,停下腳步,問道:“你這藥是怎麼回事?”
錢申道:“方仙姑病了,奴婢是剛抓了藥回來。”
趙承煜忙問:“仙姑,她嚴不嚴重?”
可憐他連母親都不能說。
錢申道:“有些重,好幾日都不曾好呢。”
趙承煜心想他也好久不曾去見方嫣了,當下就要去,花時見狀忙攔著趙承煜:“殿下,現天不早了,不如等明兒再說?”
“今兒明兒又有何區別?”趙承煜不聽,跟著錢申就去了。
方嫣這病倒是不假,已經臥床幾日,只她沒想到趙承煜會來,當下就瞪了錢申一眼,錢申一縮脖子退到後方。
趙承煜道:“是我問他的,倒不關他的事兒。”
方嫣嘆一聲:“我這病也無妨,你也不必來看我。”話雖是這麼說,可眼睛卻盯著趙承煜不放。
畢竟趙承衍不能常來的,一年又能見幾回?
趙承煜四處看一眼,只見青燈寡淡,長安宮處處都透著一股衰敗之感,他想到剛才坤寧宮裡,那又是另一番景象,兩相對比,心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