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貴人。”太子妃忽地開口,“聽聞你屋裡銀絲炭用的差不多完了?”
阮若琳顯然沒想到太子妃會提這個,她自來嬌貴,一到冬天,炭是從早到晚的用,沒碳的事情,身邊人前兩日才同她說,還沒來得及想法子。
“回娘娘,將就也夠用到春天了。”但阮若琳不蠢,宮裡不管哪個妃子,還是太子的側室,用什麼都是有定額的,別的人現還有,她用光了,便是她不對。
太子妃笑了笑,纖長的手指拿起銀匙在白瓷碗裡攪動了兩下道:“咱們雖說是女子,幫不得什麼,可這幾年連著旱災,百姓們日子不好過,咱們在宮裡,能省著就省著點兒,父皇去年的龍袍都沒有新做一件呢。”
阮若琳聽了頭皮發麻,又有些噁心。
不過是多用了炭,還把皇上扯出來,太子妃自個兒用的碳是她們的兩三倍,怎不提?可這話打死她也不會說出口,只捏著拳頭應了聲是。
這當兒,忽聽宮人道,說太子回了。
屋裡眾人都吃了一驚,包括太子妃都站起來。
只因太子一個月有二十來日都要去春暉閣聽課,這講課的要麼是滿腹經綸的大學士,要麼是經驗老道的朝中重臣,原本今早他是不可能回內宮的。
太子妃詢問道:“殿下沒去春暉閣?”
“戶部出了點兒事,王大人去處理了,暫休一日。”太子坐下,朝下方三人看去,目光落在馮憐容的臉上時,似有些疑慮。
太子妃解釋:“這是馮貴人,前些時間病了,現才好,”又招手讓馮憐容過來,“叫殿下看看,人都還沒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