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馮憐容喜歡玩這個。
結果馮憐容連輸了五盤,抓著她就不給跑了。
孫秀又同她玩了好一會兒,馮憐容勉強贏到一盤才舒服些。
她玩這個,鬥爭心有些強,就是很不厲害,可偏偏就是喜歡,總覺得把這個玩好的便是聰明的人,她也愛看別人玩。
只是自己常輸,弄得有些鬱悶。
孫秀笑道:“姐姐多練練就好了,其實也不是多難的。”又揉自己的肩膀,“哎喲,真是不能再玩了,我這兒都酸了。”
“珠蘭,你給她捏捏。”馮憐容誇珠蘭,“她手藝好呢,跟鍾麼麼學的。”
孫秀被捏了幾下,果然渾身舒服,扭過頭道:“讓白蓮給珠蘭學學,成不成?”
誰料鍾麼麼道:“那是我祖傳的,學什麼,我只教給這屋裡的,珠蘭,你可不能到處亂教啊,不然看我怎麼罰你。”
孫秀撇撇嘴:“嬤嬤還真兇呢,我跟姐姐像親姐妹一般的,你這麼見外。”
鍾麼麼笑了笑,雲淡風輕似的:“只是像,要真是親姐妹也罷了。”
小鐘麼麼看不過眼:“咱們都姓鍾,往上數是一個祖宗呢,你這小氣婆子,咱們還不屑學呢,主子,奴沒那祖傳的,一樣揉的你舒服。”
小鐘麼麼胖墩墩的身子就挪過來,兩隻肉手給孫秀按壓。
孫秀在那兒直咧嘴。
這兩方的人,自打各自主子被選入宮,就常在一塊,耍嘴皮子是見慣的,不過馮憐容不願強迫鍾麼麼,也就沒提這事兒。
等到孫秀幾人走了,雪兒又來了。
她是阮若琳跟前的宮人,不過並不是來見馮憐容的,而是跟鍾麼麼說話,鍾麼麼聽了一會兒就把她趕走了。
“什麼事兒?”馮憐容問。
鍾麼麼沒好氣道:“還不是那位主兒,不是沒炭了麼,想出錢問咱們買,說是外頭三倍的價。”她呸的一聲,“臭錢還使到宮裡來了,咱們能惦念她那點銀子?”
馮憐容也道:“自是不能賣的。”
“本來就是麼,娘娘都知道的,要賣了,不知道怎麼看主子呢,就是手裡緊,也不能貪圖她這些。”
“緊也不緊的。”馮憐容道,“一個月都有十幾兩呢。”說著想到什麼,“寶蘭,你把那些銀錢都拿來。”
這屋裡,寶蘭管錢財,珠蘭管首飾,另外兩個金桂銀桂,管屋裡貴重的器具,每日都要拿軟巾子好好擦拭一回的。
寶蘭就去裡間從花梨木三櫥桌的抽屜裡拿出一個青銅盒子,上頭有個黑鐵大鎖,她在袖子裡摸摸就把鑰匙取了,把鎖一開給馮憐容瞧。
四四方方的盒子裡擺了三個大銀錠,一個銀錠有十兩重,馮憐容一個個拿起來看看,心裡暗暗高興,原來都有三十兩銀子了。
那要是一年,她少說也能存六十兩,兩年的話,指不定能有一百兩,到時候,家裡一定可以改善下生活的。
不過那會兒,哥哥是不是要娶妻了?
當年,她記得哥哥要娶吏部郎中秦大人的三女兒,她還叫人送了銀子去家裡,可惜他們沒有要,又送回來,說她在宮裡過得不容易,自個兒留著傍身。
馮憐容長長嘆了口氣。
也不知她後來早逝,父親母親,哥哥會傷心成什麼樣。
馮憐容把銀錠又放回去,叮囑道:“好好收著。”
等到有一日她見到家人,一定會說服他們拿走的,這樣自己也能安心些。
天氣現在還是很冷,阮若琳的炭已經用完了,每日便只能待在暖閣,不說她,就是屋裡幾個也受不得,常找藉口去別個兒主子那裡蹭點兒暖意。
阮若琳就總髮脾氣。
紀嬤嬤勸不得,又沒有法子,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