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有憂愁的孩子,光知道笑。”馮憐容點點他鼻子,“小羊,你知道娘好喜歡你的,可是以後也只能叫我母妃,不能喊娘啦。”
趙承衍卻揮著小手,一疊聲的道:“娘,娘,娘。”
馮憐容眼睛有些紅。
正當這會兒,嚴正來了,領著三十位禁軍,說是要給馮憐容搬到延祺宮去。
“不是說年後?”
嚴正笑道:“那邊趕著弄好的,皇上希望娘娘過年在延祺宮過,現銀絲炭已經燃著了,娘娘過去也不冷。”
鍾嬤嬤笑:“皇上對咱們娘娘真好,那就麻煩公公了。”
嚴正便讓人搬東西。
這兩年裡,她是搬了兩回了。
不過這次,應該會一直住下去。
鍾嬤嬤叫宮人收拾細軟,自個兒先領著馮憐容,叫奶孃抱上趙承衍去延祺宮。
這延祺宮與皇后住的坤寧宮是有些遠,但是與乾清宮又挺近,中間只隔了一個長春宮,如今長春宮因胡貴妃離世,已是人去樓空。
一行人走過去,遠遠就見延祺宮的宮門。
這時候,竟然花木繁盛,鍾嬤嬤笑著拿手指點點:“種了臘梅花呢,難怪開得滿滿的,延祺宮四處就是花多,裡頭還有一處梅園,到年後,又是要開好久的。”
“那多好啊,冬天不怕沒花看了。”馮憐容很喜歡。
走進去,又見宮門上都貼了春聯,兩邊好大一個福字,她定睛一看,驚訝道:“這是皇上寫的!”
她可認識那福字,趙佑棠去年給她寫的,她看了好久的,太熟悉了,想到這個,她忙跟鍾嬤嬤道:“那幅畫也得帶過來,還貼在床對面。”
“他們知道的,還用說,那邊好些都要搬來的,這兒肯定都缺呢,畢竟延禧宮也有一陣子沒住人了,那些桌椅啊……”
鍾嬤嬤說著就住了嘴。
什麼缺啊,原來都滿當當的了。
她張大了嘴:“全是新的呢!”
馮憐容也有些吃驚,她絳雲閣原先用的已經很好,可跟這兒一比,著實差了一截。
堂屋裡因擺了嶄新的傢俱,感覺都亮堂堂的耀眼,裡頭有兩對紅木雙手柺子椅,一對紅木大理石面的花木小桌,其中一個擺著長頸白瓷花瓶,另一個上頭擺著一盆五彩斑斕的玉樹。中間又是一條紅木雕花長條案,靠窗右側有一張好大的紅木雕花羅漢榻。
這些都是她原先沒有的。
兩個人又往左右兩側的裡間看,也是添置了不少東西。
鍾嬤嬤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也對啊,娘娘,您現在是貴妃了,這用的是該不一樣,皇上想得可真周到。”
馮憐容激動的道:“那是皇上親手挑的了?”
“除了皇上,誰敢自作主張給娘娘擺上這些啊。”要說坤寧宮裡這一位,那是絕對不會如此體貼的。
馮憐容心裡暗自高興,那是皇上疼她麼,不然哪有心思給她弄這些。
她四處看看,又興奮的道:“側邊書房還有個小書案小椅子呢。”她捏捏趙承衍的臉,“看你爹爹給你想的多好,寫字唸書的都置辦了,你以後可要乖乖的啊,別讓爹爹失望。”
趙承衍烏黑的眼睛眨了眨。
也不知道聽懂沒有。
不過他認人很厲害的,每天早上起來,頭一個就要找馮憐容,看見她了才高興,馮憐容揉揉他腦袋,笑道:“走,咱們看花去。”
鍾嬤嬤趕緊給趙承衍戴了個虎頭帽。
嚴正指揮禁軍很快就把東西搬好了,這些人力氣大,就是搬個那大屏風也不似上回的小黃門氣喘吁吁的。
鍾嬤嬤賞了他們銀子,嚴正道:“還有什麼缺的,娘娘儘管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