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答,給喜妹寫了那個傾字,隨即喜妹也知道婆婆的意思。
“俺們家以前窮,田地論畝,以後就論墒,論頃,咱家妞妞就叫頃。”
喜妹眼珠子轉了半天才找回自己,婆婆的名字果然很好很強大。這要是以後孩子多了,面積單位不夠用,是不是得用體積重量之類的?
不知道女兒起這麼個名字,會不會成為村花鎮花呢。
宋寡婦帶了很多禮物上門道喜。年前喜妹和謝重陽去探望宋寡婦,把孟婆子的心結說給她聽,宋寡婦便將當時的事情說了說。在喜妹看來,根本沒什麼大不了的,在孟婆子想開貨棧之前,宋寡婦和她男人就計劃好了,而且在孟婆子開口之前三天,他們就找過里正。等孟婆子一提這話茬,她就想解釋,結果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便讓孟婆子誤會自己不想借錢給她。
一來二去,越鬧越僵,宋寡婦也有點埋怨孟婆子專會想好事兒,自己也不可能讓給她。當年那個邱里正是看上她,總想賺點便宜,可他一把年紀,不過是有個色心。宋寡婦被他拉扯過幾次,原本不想撕破臉,又覺得總這樣也不是個事兒,鄰里百家都有眼睛盯著,她一生氣便去跟里正老婆說了,反而拿這個做把柄,讓邱里正做人本分點,否則她就去縣裡告狀。
邱里正吃了啞巴虧也沒敢聲張,不過以後心裡懷恨,沒少說些模稜兩可的話來埋汰她。
等她男人死了,一時間無依無靠,那些平日不正派的男人就開始別有想法,跟她說些不正經的。開始她也很生氣,可後來發現如果自己三貞九烈,估計就要窮死,也少不得被人欺負,不如跟誰都笑著,誰也不讓他近乎,大家一視同仁反而好些。這樣那些男人便也挑不出她的刺耳,就算有吃不到葡萄說酸的,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欺負她。
喜妹回來跟孟婆子好好說了說,孟婆子嘆了口氣,雖然沒說自己錯,也鬆了口風。喜妹便試探地說等自己孩子出生就請她來鋪子裡幫忙好了,反正她的貨棧也不怎麼賺錢,不過是維持生計,一個女人家總是不便宜。
謝婆子沒直接答應,卻也讓喜妹自己做主,喜妹便知道這算是繞著彎同意,歡喜地讓孟永良親自去跟宋玉竹商量,若是她肯,就請她把貨棧處理一下,到時候藉著來鎮上看孩子的時候搬過來。
宋玉竹自然歡喜萬分,得了訊息就立刻處理自己的鋪子,她的兩個妯娌都想盤她的貨棧,她恨她們之前那麼刻薄,反而要把鋪子給老王頭夫婦,還把房子租給他們住著。老王頭兩口子在榆樹村在住了幾年,如今也有點根基,自然萬分樂意。
兩個妯娌氣得沒少背地裡罵宋玉竹,說她剋夫,甚至想方設法要讓孟婆子也堅信她剋夫。黃花鎮榆樹村這麼近,孟婆子自然能聽到這些傳言,可她雖然以前對宋玉竹有芥蒂,卻最恨人家拿寡婦說事兒。孟婆子自己死了男人和大兒子,帶著孟大勇過不下去的時候也想過要改嫁,就被人戳說是剋夫克子,後來她一氣之下不肯再嫁,一個人拉扯兒子。
這番宋玉竹已經把家裡都處置利索,願意住進染坊來。喜妹自然樂意,忙讓謝大嫂指揮幾個婆子幫著收拾間屋子出來,接宋玉竹住進去。至於當年謝大哥的那點事兒,說白了就是一個憨厚男人對一朵嬌豔村花的愛慕,曾經動過一次心,也讓他好幾年心不安,有著深深地內疚和負罪感。
在宋玉竹被刺,喜妹邀請他們去探望的時候,兩人也坦誠,解開了各自的心結。如今謝大嫂又有了兩個月身孕,夫妻感情甚是和睦。
喜妹知道宋寡婦腦子活,會打扮,眼光好,便讓她幫著鋪子選花樣,帶著幾個巧手的姑娘配色配花式繡花等,如此便跟孟婆子多有接觸,也好讓她們慢慢地相處然後消除這幾年的隔閡。
五月初上謝重陽得去州學考試,女兒剛出生,妻子未出月子,他便有些懶得動。喜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