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虎子跟喜妹吃住,與小傾一般無二。虎子一直跟著奶孃吃睡,幼小的他也不懂母親失去是什麼樣子,每日都好奇於錦繡坊的一草一木,專注於小傾那雙烏溜溜的眼珠子。
韓知魚將彩雲葬在錦繡坊幫他買的一塊風水不錯的地裡,他還得去其他莊子看看,把小白小黑帶回來,免得他們跟李宏言的人起衝突。
他來跟喜妹告辭的時候,她正在院子藤架下的竹榻上哄孩子。
八月的陽光疏疏拉拉得落在她的臉上,潔白柔軟,他站在門口的柿子樹底下卻恍如隔世。一無所有的絕望感才後知後覺地襲上心頭,幾乎將他打垮。這些日子他一直撐著,撐到麻木,他跟自己說一切有因有果,這樣離開韓家被趕出來,反而好。這樣他便再也不會內疚什麼,母親的罪孽也算還了幾分。
可看到眼前的景象,他突然有一種深深的絕望的悲憤,為什麼他要生在那樣一個家庭,為什麼他要承受那樣的不可能?如果人生能夠自己選擇,他寧願活得光明磊落,清貧苦寒,也不要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