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他,“病著的時候,你沒心思看,如今好了,你只怕連我都沒心思看了。”
謝重陽也內疚自己整日出門不能在家陪她,看她的樣子也有點不滿,張臂將她攬進懷裡,唇貼在她耳底親了親,低笑道:“娘子,明兒幫我告假,讓為夫在炕上仔仔細細看你一天。”手便拂過她的胸口去解腋下的衣帶,
喜妹被他撩撥的渾身燥熱,“啪”得拍他的手,“你日日讀書,書裡有沒有說潔身自好,節制這個?”
謝重陽躺下,雙手枕在腦後,軟軟道:“房中術裡有記,明兒好好瞧瞧。不過新婚燕爾,當不受節制吧?”
喜妹在他腰上擰了一把,將自己熱熱的腦袋拱在他胸口納涼,暢然酣睡。
果然六月雨狂風驟的日子,省裡下發了各府公函,州府又向各縣出牌告示,定於八月二十開始院考。本次又不同以往,不必童生們往省府去,各人只在家等,屆時學政諸官按臨各縣專考。大縣單考,小縣幾並一,桃源縣為安州四大縣之首,排在第一場。
聽聞時間提前,平日刻苦攻讀的學子們紛紛額手相慶,只苦了那些想靠走關係又還沒安頓妥當的叫苦不迭。來往奔走傳遞訊息,聚眾請先生猜擬試題者更加忙亂。
就連謝重陽與韓知魚也被動捲入,每日都要做幾份題目,寫幾篇文章。王先生得韓太太授意偏不恭維韓知魚,只說他做的不夠,時常拿謝重陽的來說他,每每出兩個題目,謝重陽一個韓知魚一個,末了讓兩人再換了做,又互相看各人寫的卷子,讓他們自己品評優劣。韓知魚初始怠於如此,可每每謝重陽都認認真真點評他的文章題目,他耳濡目染便也耐了性子去做,不同的是學習謝重陽文章的優點。
韓太太悄悄找了王先生和謝重陽,請他們全力幫忙,一定讓韓知魚這次得以入泮資格。本朝雖然能捐官,可秀才雖低卻半個也不許捐,而實官又須秀才出身,所以就算花了錢也不過是買個虛名,反而讓人嗤笑。近幾年朝廷整頓吏治,院試懷挾作弊者處罰極嚴,縣試府試時候還能錢可通神走走關係,這時候卻是無論如何也沒的機會。再者這院試學政諸官都是禮部派出來的,許多是聖上跟前紅人,別說通融,就算知縣私下拜見都是不能的。原本她想讓謝重陽代兒子考試,以謝重陽的本事,來年再考必然也十足把握,可自己兒子卻未必,若不趁著他有點興趣一鼓作氣,過一年誰知道再生什麼事端。
她想的很周全,雖然考生有廩保,還要畫下面相讓主考官辨認,但也無非是有無鬍鬚,面色黑白,臉型方圓罷了。謝重陽和自己兒子都是面色俊俏之人,畫出來反而差不多,她再請畫師微一通融,重金請知縣提前在諸考生之間打點一二,在整個桃源縣,誰又敢跟韓家和李家過不去?
誰知謝重陽卻不同意。
韓太太很是著惱,面上卻依然笑得和氣,“重陽聰明博學,這秀才晚考一年也沒什麼,況且並不耽誤鄉試,多學一年把握不是更大?你若幫了忙,我們怎麼會虧待你,以後你的讀書趕考費用自然是我韓家全力承擔。”
謝重陽起身施禮,朗聲道:“太太誤會。重陽拒絕並不是因為這個。若小舅舅真個是愚笨不開化之人,重陽就算自己終生不得赴考也必然鼎力相助。可小舅舅天資聰穎,從前不過是貪玩不上進,如今肯用功讀書,就算今年稍微差點火候不能考中,那麼來年也必能位列前茅。若讓重陽替考,重陽無所謂,可小舅舅必然心生不滿,我們這樣看輕於他,反而讓他寒心,到時候只怕又生事端。倒不如考試前紮紮實實地做做文章,我們打聽新來的學政喜歡年輕銳氣,朝氣蓬勃,見識與眾不同的學子,注重內在而並不像從前那般看中匠氣。太太該放寬心才是。”
韓太太挑了挑眉,看向王先生。王先生忙起身,拱手道:“太太,在下覺得子炎說得有理。少爺歷經縣府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