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婦兒,這是去哪裡啦?”
喜妹心力交瘁不想跟她費口舌,“去求韓太太。”
謝婆子陰沉地盯著她,“是嗎?想必神醫很快就到了?”
喜妹扭頭對孟永良道:“大勇哥,你先家去吧。”
孟永良卻不放心,這兩天謝婆子跟瘋了一樣盯著喜妹,被謝婆子那樣怨毒的目光盯著,他也只得先回去。
喜妹嘆了口氣,“娘,謀事在人,有什麼也只能聽天由命。”
“我呸!”謝婆子狠狠地啐了一口,“我跟你說給他留個後,你早就打量著他死了不想守活寡死活不肯。假惺惺說帶他來鎮上治病,我看你是想讓他趕緊死了,你好跟別的男人。我以前怎麼跟你說來著,你要是喜歡別個男人,我也沒攔著。是不是?今兒他還沒死你就勾三搭四……”
喜妹聽她說得惡毒不想再搭理她,跟韓太太方才的事情讓她已經氣到極點,對於謝婆子這番話反而似乎麻木一樣無所謂,她愛的是謝重陽,跟他們來往也是因為謝重陽,她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跟他們計較。
這番,還要如何?
“娘,沒有誰能守誰一輩子。如果小九哥真的死了,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她覺得自己突然涼薄到了極致,甚至不想進屋,不想再看到他。
看到他溫潤的眼,淺淺的笑,她便有一種為了他粉身碎骨,就算替人生兒子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念頭。
看到他強撐著痛苦跟安慰她的神情,她就想隨他一起死了。
謝婆子聽她竟然生生咒自己兒子,嗷得一聲,撲上來就扇她耳光。喜妹頭一偏躲開,又將謝婆子推開往家走。謝婆子跳腳怒罵,“你這個小賤貨,你個傻子,要不是我們花錢買你,你早被人弄死了。你來我們家,我們好吃好喝伺候你,給你治好了病,你竟然咒麼我兒子,你敢當著婆婆的面勾搭男人,你這個賤人,你男人還沒死你就迫不及待勾搭男人……”
“娘——”她身後傳來謝重陽撕心裂肺的聲音,他重重地跪在地上,痛苦得將身體壓在塵埃裡,“娘,求你不要再罵她了。是兒子不孝,生來無能,讓母親傷心,害妻子受辱……”說著猛地噴出一口血,委頓在地。
孟婆子等人早衝上來七手八腳地抬他,老謝頭幾個又去勸謝婆子……孫秀財飛跑去請吳郎中。
孟婆子狠狠地瞪著謝婆子,“大妹子,你先家去吧。這裡夠亂的了。”
老謝頭也劈頭蓋臉罵了老婆一頓,氣得謝婆子嗷嗷地哭著,要去上吊跳井陪兒子一起死。
孟婆子譏諷道:“她嬸子,你也別這樣。早兩年重陽病得也厲害,有幾次也要死過去的樣子,也沒見你這樣哭天搶地的。你無非是仗著有喜妹在這裡,就像撒潑耍混得壓著她。你就仗她礙著重陽不敢對你怎麼的,你吃定她這樣,要死要活作踐她,我老婆子還就告訴你了,喜妹現在是我閨女,你們誰要是欺負她,可別怪我老婆子翻臉跟你幹!你兒子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也是你氣死的。”
眾人又忙勸倆婆子,讓他們都消消氣,趕緊家去處理正事兒。
謝重陽吐了血,身子倒是又好了些。吳郎中看不透,尋思可能是吐出淤血,反而輕快了,又為他施了針,開了方子。謝重陽醒過來之後喝了一碗小米粥,然後靠在被子上休息。
“喜妹。”他輕聲喚她。
屋裡只有他們兩個,別人都被孟婆子趕出去該忙什麼忙什麼。謝婆子也被老謝頭拽著呆在前院。
喜妹上前在他背後加高一個枕頭,“小九哥,你感覺好點了嗎?”
謝重陽握住她的手不讓她躲開,定定地望著她的臉,“讓你受委屈了。”
喜妹搖頭,心下卻內疚無比,不敢跟他說在韓家的事情,也深切體會謝重陽當日要與自己和離的心情。她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