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我也不敢喝。以後三房的衣服漿洗慢點就成。”染坊後院因為要清洗布匹,所以韓家的漿洗也分派在這裡。
孫婆子點頭笑道:“那是,雲姑娘的話我們肯定要聽的。回頭您要是扯什麼包袱皮的儘管過來,我們這裡綾羅綢緞地管不著,那一點子還是有的。”
彩雲笑了笑,領著喜妹走了。
喜妹休息了一下,暫時能忍得住那股疼痛。路上她問彩雲太太找自己做什麼,她只不說,一路拉著臉走得飛快。最後在一處角門停下,彩雲冷冷地看著喜妹,“我們太太不喜歡人家忤逆她。可她也不喜歡人家貪心,更憎恨忘恩負義。”
喜妹忙謝了。又想這些關自己什麼事兒?
喜妹跟著彩雲進去正屋,自有小丫頭打起紫竹簾子,房內燻著什麼清涼的香,淡淡若無,不知道怎麼弄出來的風在屋裡悠悠迴旋,紗幔遮掩處,甚是清涼。屋子裡靜悄悄的,只有她自己的腳步非常清晰,讓她下意識也放慢放輕了步子。進屋往右轉,繞過一落地花罩,便是一條小過道,將偌大的屋子分成前後兩片。左邊一扇槅門,一小丫頭打起珠簾,跟彩雲笑了笑,讓她們進去。
喜妹繞得有點迷糊,雖然是後面隔出來的,卻甚是寬闊,裡面紗幔低垂,珍玩玉器,精緻富麗,只看了一眼便有些眼花繚亂。
喜妹見正中榻上一個面色端莊衣飾華美的婦人,便猜是韓太太,跟著彩雲便上前彙報。她便上前施禮,並不磕頭。
韓太太端坐上方,見喜妹有些彆扭的行了禮,不禁扯了扯嘴角,勾畫精緻的眉梢挑起一絲冷肅來。隨即又笑,神情瞬間柔和起來,“彩雲,讓謝家媳婦坐。”
原本喜妹稱呼她一聲嬸子即可,可因為謝家二叔娶了韓二家的姑娘,謝家憑空就比韓家又矮了一輩分,再加上一個大富之家,一個貧窮人家,兩家平日也沒什麼來往。
自從韓太太看出兒子對喜妹有點好感,她便立刻著人裡裡外外將她打聽了仔細,如今,只怕喜妹不知道的事情,韓太太也瞭如指掌。
喜妹見她不說話,便不開口,靜靜地坐著等她說話。自己來本就是奇怪的,也就不怕冷場尷尬。
韓太太笑道:“我聽說你家重陽如今也住在這裡。”
喜妹忙道:“在二叔家。”
韓太太點了點頭,“你在我們家做了一陣子了,我向來忙,不管事兒,今兒聽丫頭們說劉師傅跟人吵架,才問了兩句。不曾想竟然是一家人。那邊要是住著不愜意,儘管開口。來家裡住就是要便宜隨性,要是不舒服,那還不如自己家去。重陽家的說是吧。”
喜妹應了一聲,“多謝太太關心,我們當家的在二叔家住的還成,得二嬸他們照顧。”
韓太太笑起來,讓彩雲端果盤來,又叫喜妹別緊張,不過是親戚們閒聊聊。她如此說,喜妹卻更加忐忑,不知道所為何事。
喜妹因為肚子痛,不敢再吃生冷的瓜果,韓太太以為她不好意思,勸了兩句,她只得吃了一小片香瓜。
韓太太看她臉色憔悴,可能幹活累的,頭髮軟黃也不可能拿上好的頭油養,身量纖細,看起來沒有實際年齡那麼大,氣質……她笑了笑,雖然說喜妹只是個鄉下丫頭,可韓太太還是要承認,這丫頭有那麼點獨特的氣質,安靜的時候像朵玫瑰花,動起來風風火火利利索索的,倒是也靈動得很。
她雖然嫁了人,但是沒圓房,而且如今已經合離。這丫頭出於感恩,還是常常照顧謝重陽,甚至為了他搬來鎮上,來到韓家做工賺錢,把大半辛苦錢塞給那個貪婪的二嬸。
韓太太一點點地審視思量。
如今夫妻合離,女人再嫁也是常有的事兒,特別在鄉下,很多娶不起媳婦的窮漢子,有個女人就不錯,哪裡能挑三揀四?雖然像他們這樣的大戶人家還沒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