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們也不多呆,喝了碗茶便紛紛告辭。大嫂孃家放下諸多東西,謝婆子百般推辭,“大嫂子,你別這樣,真別價。這兩年我們緊張,對親戚都苛刻了,你要是還給我們這麼多,我們不安生。你們拿回去,給他舅家孩子留著。”
小畝姥娘哈哈大笑,“大妹子,你快別說的讓人笑話,小畝娘是我親閨女,難道我待她就比兄弟差。那可不成。你也別跟我客套,有什麼好丟人的。誰家沒有個手頭緊的時候。再說我倒覺得你緊巴這一會是賺了。看看你那三媳婦,多好的人品,這是大家的福氣不是。”
謝婆子連連道謝,算是把馮婆子帶來的魚肉豆腐菜的都留下,另外還有給小畝的好幾身衣裳,一疋自己家織的粗布。
夜裡大家各自回屋睡覺。
謝重陽找了一圈見喜妹跟小四在屋裡嘀嘀咕咕,便從外面敲了敲東里間的窗戶,“喜妹,睡了。”
喜妹應了一聲,回去房內。
謝重陽把門關了,然後從麵缸蓋墊上的灰瓦盆後端出一隻碗,裡面大半碗雞湯,還有一隻雞腿。喜妹雖然極力剋制還是猛地嚥了口唾沫。從前她天天嚷嚷著減肥,什麼都不愛吃,可來到這裡,每日窩窩頭玉米餅子大地瓜,鹹菜疙瘩,連炒雞蛋都沒得吃,她都要熬不住了。
她還是忍住了,笑道,“幹嘛,我吃過了。我才不饞呢。”
謝重陽笑起來,垂眼看著她,一副揶揄的樣子,殺雞的時候她那般盯著看,到後來炒雞肉的時候,她眼珠子比平日亮上好幾倍,嚥唾沫的次數都數不清。
“聽話,去吃了吧。吃完了睡覺。”
“這麼晚了,吃東西不好。”
他笑道:“偶爾為之,無妨。”
喜妹舔了舔嘴唇,受不住誘惑,把碗端起來,小小的喝了一口,胃裡頓時像有個饞蟲,忍不住有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後捏著雞腿,咬了一口肉,雖然是老母雞,可純天然依然肉質鮮美。她慢慢地嚼著,捨不得嚥下去。
謝重陽上炕鋪被單,看了她一眼,“趕緊吃完,把碗放回去。”
喜妹將大半隻雞腿放回碗裡走到炕前遞給他,“你把剩下吃完好不好?”
謝重陽搖搖頭,“我吃過了。”
喜妹堅持,“這麼點,你把雞湯喝完。”然後開始央求他。
她水汪汪的大眼滿是渴求的時候,他一點都沒法拒絕,只得把雞湯喝完,毫無意外地被她求著把雞腿啃完。喜妹又去打水給他洗臉,漱口,拿手指頭刷了牙,對著鏡子照了半天才上炕。
謝重陽把油燈挑亮一點,“過來,我給你梳梳頭髮。”
喜妹歪頭看他,“好。”這頭髮既要扎辮子,又要綰髮,她不會弄,每次都是胡亂梳起來,或者請大嫂幫忙,然後等洗頭再拆。
謝重陽拿了一把陳舊的小木梳輕輕地幫她梳頭,將結的疙瘩耐心梳開,都梳順了又繼續,一直梳了很久,讓她舒服地忍不住要打瞌睡才將她頭頂的頭髮紮起來。然後又將下面的暫時用頭繩勒住,明兒早上盤起來。
她頭上的木簪很舊了,不過現在也只能湊活,他嘆了口氣,將落髮一點點撿起來纏了纏放在一隻布袋裡,以後可以賣掉。
喜妹照了照鏡子,他俊秀的臉幾乎是貼在她鬢髮上,他確實比她好
7、指雞罵媳(更完) ...
看。想起孟婆子叫他大姑娘男人,不禁笑起來。視線在頭頂的紅頭繩上轉了轉,“這是宋嫂子給的。”
謝重陽摸了摸她柔順的頭髮,“是你幫她幹活賺的,戴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嗷,lisa蹭乃,蹭所有的親,怎麼能不給大桃花撒花呢,看在俺日更的份上。嘿嘿。
主要是剛開坑撒花的人太少了麼,對手指,親們撒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