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無奈,早年家逢鉅變,他只能帶著女兒出走跟著韓老闆來到這黃花鎮。這十年來他教了不少徒弟,卻沒有找到一個能將女兒託付的,總覺得人家要麼圖謀他的秘方,要麼受韓一短指使心懷不軌。他原本想著這兩年找個可靠之人把女兒嫁出去,將秘方也交給他,誰知道自己舊疾復發,來勢洶洶,一下子竟然是要命的架勢。
他怕韓家有什麼想法,一直瞞著不告訴他們,強撐著去染坊,這兩天實在支撐不下去,才說染了風寒臥床休息兩日。
他雖然認識謝重陽不多久,可私下裡打聽知道他人品好。且社學張先生、韓家王先生那樣的儒生都說他青年才俊,雖然身體弱些,看秉性才情卻是上好的,為人又極是正直良善,是可交之人。若能治好病,得個功名也是可能的。因為這點幾位先生跟他素來交好,就算沒有什麼孝敬,卻也盡心指導。
“謝小哥,老漢託你一件事。”劉師傅心裡轉了個念頭,指了指鎖著的櫥櫃,示意女兒去拿東西。
謝重陽雖然認識了他們父女有些日子,卻並無太深交情,聽他如此說有點不知如何接話,如果很普通的事情不必這般鄭重其事,可若很要緊的,只怕自己也不能勝任。
他猶豫了下實話實說,“劉師傅,你也知道,我是個久病之人沒有什麼作為,實在要緊的事情,只怕有負厚望,若是普通之事,你儘管吩咐不必客氣。”
這時劉姑娘捧了尺長的木匣子過來,放在炕上。劉師傅摸索著將木匣子推在謝重陽跟前,嘴唇哆嗦著道:“謝小哥,老漢知道,你病著……就算有了名醫,也要錢……沒有錢,怎麼都難辦。這是……老漢畢生的積蓄,給,給你,你……”
謝重陽大驚,忙推辭道:“劉師傅,小生萬萬不能收,無功不受祿,況且小生平庸無力,若有要緊託付,只怕也是白白辜負師傅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