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叫趕盡殺絕,這是你們大逆不道,謀殺我們的親生父親!”
韓知魚死死地咬住舌尖,從小八弟死的那時候起,他就想再也不要人死,什麼家產,什麼金銀珠寶,都是害人的東西。他寧可不要。
可如今,他不要,他們要,他們還要他和母親的命?
這時候四少爺開了口,“大哥,你太過了,七弟你也別衝動。這事情還沒弄清楚,我們就是想知道,彩雲到底為什麼要指使人放火燒院子,為什麼要殺害父親和三姨娘。”
他臉上的悲傷很明顯,眼裡的寒光暗沉沉的,讓那份悲傷看起來有點飄。
韓知魚哼了一聲,上前把彩雲扶起來,她淚流滿面,渾身哆嗦著,胸前血跡斑斑。他嘆了口氣,抬手拭了拭她唇邊的血跡,柔聲道:“對不起。”
他說對不起,彩雲心痛得要碎掉一樣。愛了這些年,恨了這些年,幾近絕望了,瘋狂了。他第一次對她這樣溫柔。
她身上很疼,有些麻木,今日他們下了死力氣打她,讓她很想死。她熬不住了,可她想知道,如果他看到這樣的自己,會不會有點心疼。
韓知魚俯身將她抱起來,掃了一眼四哥:“如果真是她做的,坐牢還是砍頭,由我韓知魚頂著。四哥不必害怕我會跑掉。”
不等韓知琛說話,一旁的大少爺又霍得拍了一下桌子,“老七,事情這麼簡單就好了。彩雲一個奴婢,有那麼大的膽子?”
韓知魚神色冷寒,懷裡的女人便如同一座山,壓得他幾乎直不起腰。他冷冷道:“如今受傷的是我親爹,重病的是我親孃,你們算計的也是我的家,得了好處的是你們。我還沒有懷疑到你們頭上,你們又憑什麼往我頭上潑髒水?”
他掃了一眼打著為他撐腰旗號卻來韓家撈好處的李宏言。李宏言卻咳嗽了兩聲,一臉正氣的架勢沒有言語。
大少爺這三十來年,第一次挺直了腰板,扯起了嗓門,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睥睨著韓知魚,“老七,你別血口噴人,是我們給你潑髒水,還是你跟某些人狼狽為奸,可就只有你自己知道。彩雲是本案的重要人犯,你不能帶走她。”
突然彩雲猛得掙扎了一下,從韓知魚懷裡跌出來,她踉蹌了一下,腿腳一軟倒在地上。韓知魚猶豫了一下,扔俯身去抱她。
彩雲搖了搖頭,她跪在地上,慢慢地膝行到中間,先對著中間的兩長者磕了三個頭,“妾雖是個奴婢,並不知書達理,從小都是夫人一手教導。夫人待我恩重如山,就如你們想的,夫人有事從來不瞞奴婢。夫人病了,沒了威嚴,生怕老爺受某些人唆使對七少爺不好,所以才把自己的幾座莊子盤點了,提早交給少爺。有些人暗地裡貪心記恨,處處想害夫人。除了奴婢,夫人身邊的丫頭婆子,還有幾個敢不聽人擺佈?夫人的藥都毒死過貓,若不是奴婢天天守著,還不定怎麼樣呢……”
“住口,你個賤人,想誣賴誰呢?”大少爺臉色鐵青,上前抬腳衝著彩雲心口就踹過去。
韓知魚上前一步,一腳擋在大哥腳踝處。大少爺疼得臉色白了白,憤怒地盯著他,“韓知魚,你想幹什麼?”
四少爺這時候站起來,上前拉開他們,“大哥,既然有這樣的事兒,不妨讓秦姨娘把話說完。做弟弟的一直不能在跟前侍奉,讓爹孃受這樣的委屈,委實不孝。”
大少爺還要爭執,卻被四少爺穩穩地拽著,只能退回去。
彩雲接著道:“奴婢知道,有很多人記恨夫人,看夫人和少爺不順眼。從夫人病了之後,各人做了什麼各人都清楚。你們知道我是夫人的心腹,所以……”她怨毒地環視了一圈,厲聲道:“你們就收買了那幾個丫鬟婆子,想誣賴奴婢,再把奴婢屈打成招,這樣就算夫人沒做什麼,也脫不了干係,就算少爺根本不在家,也會被你們拖下水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