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也笑道:“皇上相信妾身就行了。”她走近幾步,“聽說皇上勤勉,平日裡也該多注意休息,抽空多見見皇后娘娘與孩子們。”
“朕會的。”他拿起御筆。
永嘉四處看看,感慨道:“原先父皇尚在時,這兒我常來,也借了不少書去看,如今想想,倒是有一段時間不曾來過了。”
趙佑棠手一頓,想起一事:“彥真,彥文也大了,他們若有想看的書,你大可直說。”
永嘉笑起來:“那我現在找找可有合適的?”
趙佑棠允許。
永嘉在書房裡四處看看,趙佑棠繼續批閱奏疏,結果過得會兒,就聽永嘉驚訝道:“這是誰的字?”
趙佑棠抬頭一看,暗道壞了。
他上回叫嚴正把馮憐容寫的字貼在隱蔽的地方,原本是藏得好好的,因書房書櫃多,就貼在一處書櫃的側面,他有時候批閱奏疏,勞累時一抬頭就可以看到,這下可好,竟然被永嘉發現。
這書房也不是沒有字畫,可其他的都是名家所寫,馮憐容的字與之一比,慘不忍睹,難怪永嘉奇怪。
趙佑棠咳嗽一聲,把嚴正叫來:“這是怎麼回事?”
嚴正心道,你自己知道怎麼回事啊!
可面上哪兒敢這麼說,他連忙跪下來道:“是奴婢的錯……”
後邊兒一時想不到怎麼說。
突然叫他編這個,他哪裡想得出來!
可屋裡兩個人都盯著他看,要他說一個理由。
嚴正腦門子上都冒汗了,拿手擦一擦,勉強說道:“昨兒奴婢不小心喝醉酒,就跟做夢似的,好像在書房裡掛字畫呢,也不知從哪兒找著這個,就貼上去了。奴婢酒醒之後,就,就忘了,現在才想起來。”
永嘉斥責道:“這也太不像話了,書房是你想進就能進的?”|
嚴正磕頭:“是奴婢狗膽包天,還請皇上治罪。”
“第一次犯就算了。”趙佑棠表示寬容,讓嚴正拿下來。
嚴正小心取了,立在一邊。
永嘉借了幾卷書這就告辭。
趙佑棠這時才道:“再貼起來,找個更好的地方,不能叫人瞧見。”又添一句,“不過朕得瞧見。”
嚴正差點跪了。
書房裡有這樣的地方嗎?
可沒有,他也得讓它有。
嚴正出去與其他三個黃門商量,回頭竟然抬個高梯子進來,把馮憐容的字貼在了橫樑對內的一側上。
趙佑棠:……
過得會兒他笑道:“好,賞!”
皇帝的書房,尋常人來不敢抬頭,但像永嘉這樣的,因與皇帝的感情好,可以四處轉轉,但仰頭必是不會的,所以這橫樑,只有皇帝能看到。
就是字小了些,不過這個點子甚妙,趙佑棠也是沒有想到,故而願意賞他。
嚴正喜滋滋的接了賞錢出去,分與其他三人。
臨近大年時,馮憐容與家裡通訊,得知她的大嫂有喜,明年就得生下來,自然很是歡喜,又拿錢給趙佑棠,叫他幫著打個金鎖,到時候好送與家裡。
趙佑棠也是無言,上回幫她一回,她就當成是該得了,一點兒不覺得哪兒不對,這回還交代的很清楚,金鎖要怎麼個形狀,上頭要刻葫蘆紋,多重多重。
不過看在是喜事,他沒有拒絕,還叫人多打了一對小金鯉,想著,又添了一對小魚,小羊。
金匠很快就打好了,送過來的時候正在大年夜。
馮憐容奇怪,怎麼多了好幾樣。
嚴正笑道:“鯉魚是給三皇子戴的,小羊自然是大皇子,至於小魚,奴婢也不知。”
全是乳名,馮憐容恍然大悟:“小魚是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