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當初,是他升了何易的官,把這事兒交託於他,他還想給何易一次機會。
只是何易卻並不知,加之馮孟安還是照舊我行我素,他惱怒之下,又上了一封奏疏。
這封奏疏最後斷送了他的前程。
他又重新回去做了知縣。
他在一方鄉縣能做得很好,畢竟底下都是小民,可委以重任卻不行了,有些人,想法多,能高瞻遠矚,但實際上,真叫他去付諸行動,卻又未必可以。
趙佑棠想了想,硃筆一揮,升任馮孟安為戶部左侍郎,正三品官,由他來接替何易。
馮孟安這是連升兩品,真正的青雲直上了。
馮澄知道,這心裡倒是擔憂,廢后之事剛剛才過,自家兒子就升官,還做了高官,不知道別個兒會怎麼想呢,馮孟安又喜自作聰明,他生怕他將來會惹事。
唐容道:“也是孟安爭氣,在寧縣做得好,不然皇上能升官?相公也是,別什麼都覺得因為是容容,再說了,皇后被廢也怪不得容容,咱們女兒什麼樣人,你不瞭解?上回那些人還不是胡說,幸好被皇上責罰了!豈有此理!”
馮澄想到那回事也是生氣,說道:“容容是沒什麼錯,我還是怕孟安這小子,他一下子做了侍郎,怕他得意忘形。”
“怎麼會,兒子長那麼大,何嘗叫你操心過,也就是相公不信他。”唐容道,“再說了,你便是擔憂,只經常叮囑叮囑便是了,父子之間有什麼不能說的,如今升官總是好事,咱們家裡還未出過三品官呢,我娘也該高興壞了。”
馮澄摸摸鬍子,有些慚愧,兒子比父親官還高了:“看來為夫也該致仕了。”
唐容倒是很高興:“那最好不過,反正咱們家現在也不缺什麼,你不做官了,正該與我四處玩玩,家中有兒媳照顧,沒什麼可擔憂,不如咱們去蘇州走一趟?江南與這兒比,聽說大不同了。”
馮澄抽了下嘴角,他隨口一說,娘子也當真,但轉念一想,自己也是五十幾歲的人,還能有幾年好活呢?妻子陪著他,吃過的苦不少,她打心裡也是希望他退下來。
另外,馮家現在水漲船高的,父子同朝為官,也不是什麼好事兒,他倒是越發覺得這主意不錯。
待過了一個多月,就上了奏疏,請求致仕養老。
趙佑棠看到,怔了怔,去延祺宮問馮憐容。
“你父親不想做官了,朕還沒決定,你看……”
馮憐容立即道:“致仕好啊,父親年紀不小了,正該在家歇息呢!”
女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樣,男人做官難道只為到年紀就休息不成?趙佑棠道:“他年紀也不算大,像楊大人,一直做到七十多歲才致仕呢,你父親比起來,算是很年輕了,且朕看他也很有抱負。”他頓一頓,“或許是你哥哥升了官,給他帶來不便,倒是朕疏忽了。”
像馮憐容這等身份,便是給馮澄封個爵位也不算什麼,畢竟他在任事情辦得不錯,也素有清名。
馮憐容皺皺眉:“這倒也是,誰讓皇上給哥哥做了三品官,實在太高了,不過爹爹未必全是為這個原因,皇上還是準了罷,妾身也想爹爹安享晚年。”
不管是何種決定,既然父親主動提出來,自然有他的理由。
她堅持,趙佑棠也便罷了。
馮憐容又問起趙佑楨:“鳳娘過陣子就要生孩子了,怎麼三殿下還未回來?”
金氏的名兒叫金鳳娘,馮憐容才聽了金太醫的回稟,得知不久就要生了,可趙佑楨卻到現在還未到家。
趙佑棠道:“正巧遇到洪水,一時趕不及,他現在怕也是心急的很。”
馮憐容急道:“那可怎麼辦,鳳孃的父親年後才被外調的,她母親又去世了,她一個人,定然會害怕,偏是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