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煜暗地裡嘆一聲,這便走了。
他睡了一個不太安慰的覺。
人有時候面對危險,總是會有種直覺的,所以他有心思,到得深夜才迷迷糊糊的睡著,只是第二日,他的擔憂就成真了。
宮裡漸漸在傳他心狠手辣,只因為弄丟一味藥,就把人活活打死,說他草菅人命。
然這也是事實,畢竟人是真的打死了,也確實是他下的令,這不是謠言,趙承煜知道後,心慌意亂,怕趙佑棠對他有不好的印象,主動去乾清宮解釋。
“孩兒也不知怎麼回事,本是輕罰的,誰料到就死了。”他聲音微顫,“孩兒早知如此,便不打他了。”
趙佑棠淡淡道:“他既做了錯事,受些懲罰也是該得的,你不必誠惶誠恐。”
他看趙承煜一眼,他真是的誠惶誠恐。
趙佑棠便擰了擰眉。
他向來也厭惡黃門宮人的這些惡劣行徑,若他是趙承煜,看見自己母親因這個原因病重,只怕也是要打那黃門的。
趙承煜本是做得不錯,可他現在急著來辯解,好似還後悔做了這件事,這就讓趙佑棠反而不喜了。
男人本就該有擔當,他又是主子,這般縮手縮腳成何體統?
趙承煜被他看著,一顆心越發跳得急速。
趙佑棠忽然就嘆了口氣。
說來說去,他這兒子還是怕自己不喜歡他罷?他就那麼在意太子這身份?可便是在意,也不該如此表現。
想當年,他對那帝王之位也是心嚮往之,然而,他那會兒連太子都當不上呢,可在先帝面前,卻也不會是這般模樣。
患得患失,到最後總是會容易失去的。
他這二兒子的悟性還是差了點。
趙佑棠叫他回去好好看書,別再想這個事兒。
趙承煜看出父親這瞬間的淡漠,一下子只覺一顆心掉到谷底,萬分懊悔之前那事兒,早知道,他何必要打人呢。
他退出乾清宮。
趙承衍聽說了,與趙承謨道:“原來二弟還真打死人了呢,真沒看出來,要說我,我還不敢,母后鐵定會責備。”
馮憐容對這種做法一向不贊成,罰歸罰,可取人性命還是得三思。
趙承謨唔了一聲:“好像是真的。”
他顯得並不太關心,趙承衍便也不再提。
他走後,趙承謨問大李:“黃益三最近真的去過長安宮?”
大李垂首道:“是。”
大李跟黃益三早前雖然一起伺候馮憐容,可自打一人跟了一個皇子後,二人的立場便也不同了。
在大李看來,為了趙承謨,他隨時都能出賣黃益三,畢竟趙承謨才是他的主子,而在兩位皇子之間,他也只能效忠其中一位。
那就是趙承謨,他只會盡全力輔佐趙承謨登上太子之位。
因為那是他的本分。
見趙承謨沉默不語,大李道:“黃益三應還有後招,雖然主子告誡過他,可他仍是不死心呢。”
“只要不碰大哥便是,其他的隨他罷。”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哪怕最後被父皇發現,那也是黃益三自尋死路,畢竟大哥的性子擺在那兒,父皇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趙承謨展開書卷,低頭看書。
過得幾日,寧王府就與張家定了日子,就在兩個月之後,因張家三姑娘本就要嫁人的,那嫁妝自是有,而趙佑梧更不用說,趙佑棠關心兩個弟弟,自打那年要給他娶妻的時候,聘禮就已經叫內宮監打好,一樣是現成。
是以也沒什麼好著急,一切按部就班。
聽說四叔很快要成親,趙承衍與趙承謨不知多高興,早早就與馮憐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