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她問道,“你怎麼知道被抓的?”
小李道:“剛才就在門口啊,也不知怎麼回事,禁軍過來把她們帶走了,好似白蘭說了什麼,要抓鍾嬤嬤去問。”他問,“娘娘,可也要派禁軍去?都在外頭候命呢。”
馮憐容瞪大了眼睛。
方嫣竟然到延祺宮來抓人了嗎?
白蘭到底說了什麼?那樹根與她全無關係,白蘭能說什麼?可她一個小姑娘,膽子又不大,笑起來羞羞怯怯的人,自然嚇不得的!可人都抓了,她真派禁軍去,難道還得跟方嫣的禁軍打起來,那是要出大亂子的,肯定不行。
寶蘭聽說鍾嬤嬤被抓,心裡也害怕,問道:“娘娘要不要去問問皇上?”
小李道:“剛才鍾嬤嬤順道去看過,嚴公公說皇上正見大臣呢,鍾嬤嬤也不敢說什麼。”
馮憐容心想,就是不見大臣,也定是忙著批閱奏疏,她如何好去打攪?趙佑棠向來又把那些宮人黃門的命當成草芥的,再說,就算他得知,可為個宮人出頭,也不太可能。
她一咬牙,說道:“寶蘭珠蘭,你們給我換衣服。”
她原本穿了尋常的衣服,並不合適出門,可要去坤寧宮,又是為這事兒,她覺得馬虎不得。
方嫣正當要拷問鍾嬤嬤,就聽說馮憐容來了。
她一拂袖道:“本宮沒空理會。”
她又想讓馮憐容吃閉門羹。
但這回馮憐容不走了,與那黃門道:“娘娘要查樹根之事,我知道一二,故而才來求見,現在娘娘不見,莫非是不查此事?那又如何抓了我延祺宮的人,可是有什麼誤會?”
黃門一聽,原話告知方嫣。
方嫣冷笑起來:“既然她送上門,倒也罷了,叫她進來。”
馮憐容抬起頭走進去。
方嫣遠遠就見她儀態從容,待到進入內殿,只見她竟穿了一身海青色的常服,金織銀繡暗紋,走動間閃爍不已,她難得穿這樣莊重的服飾,竟也不覺得突兀。
方嫣眼眸微微一眯,冷冷道:“白蘭已經招了,可見與你脫不了干係。”
馮憐容一早料到如此,故而面色並無驚訝,她之前那刻做下決定,要與方嫣見面,便知道自己決不能以哀求的態度,請方嫣放人,那是做賊心虛,所以她現在以貴妃的姿態,就算不能與方嫣平起平坐,起碼還能做個辯解。
她略略抬起下頜道:“娘娘說白蘭已經招了,那可否容許妾身見她一面?”
方嫣道:“供詞在此,你自去看了!”
知春立時把供詞遞過來。
馮憐容拿起一看,只見上頭寫了白蘭承認在園子裡放下樹根一事,且是受人指使,這指使之人沒有寫在上頭,但鮮紅的手指印是無比清晰的印在上面的。
沒想到那麼短時間,白蘭就屈服了,可見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馮憐容詢問道:“那為何娘娘又抓鍾嬤嬤?”
“白蘭供出她了,說一切都問鍾嬤嬤。”方嫣盯著她道,“你可還有話好說?”
馮憐容道:“白蘭那日是為妾身去採花的,妾身倒不知她能供出這些話,如今妾身只望見她一面,畢竟就算是在衙門裡,也須得人證物證齊全的。敢問娘娘,白蘭現在何處?”
她不急不緩,面無怯色。
寶蘭珠蘭在後面,暗暗稱讚,須知以往,馮憐容從沒有這樣膽大。
方嫣臉色一變:“白蘭在何處,與你何干?本宮的話還能有假不成?”
馮憐容深吸一口氣道:“娘娘的話,妾身是不贊同,也無法承認白蘭這供詞!”
方嫣眼睛一眯:“按了手印的,千真萬確!如今雖是你管事,可本宮還是皇后,那白蘭既是你宮中之人,又稱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