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棠繼續畫兔子,趙徽妍咯咯的笑,指著道:“兔兔。”
“把藍色的顏料拿來,愣著幹什麼。”趙佑棠畫得會兒,催馮憐容。
馮憐容還在生氣,板著臉拿過來,可到底忍不住,還是偷偷瞧了兩眼。
要說趙佑棠畫畫的本事確實是很厲害的,這兔子雖然被他畫成了五顏六色,可眼睛,鼻子,耳朵都很傳神,看起來十分可愛,而且他不是單純畫個兔子,而是畫了兔子在一片草原上,這樣容易做成對稱的風箏。
她想贊上兩句,可想到趙佑棠拆自己的臺就不高興。
她現在年紀大了,那畫上的自己多年輕啊,那是一個美好的回憶,他偏偏不肯承認他當初是畫了她。
趙佑棠畫完了,瞟了馮憐容一眼,看她還在氣鼓鼓的,就有些想笑。
又不是什麼大事兒,女人就是女人,真夠小氣的。
還是個當了三個孩子的娘呢。
他立起來,走到桌邊,取了張宣紙攤好,自個兒調了顏色。
馮憐容奇怪了,不是要畫鯉魚了嗎,可看這架勢不太像啊。
趙佑棠也不說話,略一思索就動手畫了,馮憐容立在旁邊,慢慢的就發現他是在畫人,那輪廓出來,她突然就笑了,剛才的不悅一掃而空,上去摟住他的胳膊道:“皇上在畫妾身了啊。”
趙佑棠皺眉道:“還不放手,差點畫歪了。”
馮憐容放開手,但還是追問道:“是不是畫的妾身?”
“你覺得呢?”
“自然是我了,看看這下頜,圓潤可愛,還有這耳朵,小巧玲瓏,跟妾身的一模一樣。”
趙佑棠嗤笑道:“真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天底下就沒別個兒女人長這樣了?”
馮憐容揶揄道:“有是有,可皇上又不出宮的,怎麼畫別個兒。”
趙佑棠噎住。
過得片刻道:“想象中的。”
“那幹什麼非得想個跟妾身一樣的啊?”
趙佑棠又噎住。
馮憐容看他這樣子,笑死了,跟趙承謨道:“阿鯉,你覺得這個是不是母妃?”
趙承謨點點頭:“這個像。”
“什麼這個像,我房裡哪個也很像的!”馮憐容道,“以前母妃年輕好看著呢,就跟阿鯉現在一樣,還小呢,以後阿鯉長大了,就會跟現在不太一樣的。”
趙承謨哦了一聲:“原是這樣,不過剛才爹爹說不是母妃呀。”
趙佑棠在旁邊手一歪。
果然騙孩子是不好的。
馮憐容笑道:“爹爹逗你呢,當不得真,那個就是母妃。”
趙佑棠聽著也不反駁了,一會兒兒子再問起來,他怕招架不住。
幾個人晚飯也不吃,一直在書房裡,鍾嬤嬤來了一次,聽說趙佑棠在畫畫,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到底也沒敢打攪,只讓廚房熱著,一會兒等要吃了,再立刻端上來。
趙佑棠又畫了會兒,終於畫好了。
馮憐容喜滋滋得過去瞧,只見畫上一個年輕女子立在葡萄架下,頭上包著藍色頭巾,微微仰著頭,嘴裡還含著一顆紫色的葡萄,說不出的嬌憨可愛。
陽光灑下來,染得她一頭烏髮也泛著金色。
馮憐容看著,彷彿那日情景就在眼前。
他低頭把葡萄餵給自己,滿嘴的甜蜜。
她眼睛突然有些發澀,抬頭看著趙佑棠:“皇上畫得真好,只是妾身現在,哪裡還有那麼年輕了。”
趙佑棠笑道:“終於承認不是你了?”
馮憐容又被氣了一下,扭頭就要走。
趙佑棠伸手拉住她:“越發會使性子了,是你還不成嗎?現在這個是你,以前那個也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