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凍得厲害?”
說話間,連連圍著柳鶯鶯悉心檢視了起來,隨即板著張小黑臉,一臉嚴肅道:“姑娘日後若再遇到此等危險時刻,定要記得自保為重,萬不可為了旁人害了自己。”
桃夭一向話少,今兒個難得多說了幾句。
可見,是後怕到了極點。
方才湖中央那一幕,她們在岸上雖隔得遠,看不真切,卻分明看到柳鶯鶯從船筏之上朝著湖中縱身一躍的那一幕。
那一刻,桃夭心臟險些要從嗓子眼裡給跳了出來了。
因為,會鳧水之人本就不多,而會鳧水的女子更是少之又少,連桃夭都不知自家主子竟是個會鳧水的。
柳鶯鶯跳下湖的那一刻,不單單是桃夭,就連整個岸上的人都跟著忍不住齊齊驚呼了一聲。
柳鶯鶯對旁人的忽視沒有任何在意,看著一本正經,一臉嚴肅的桃夭,一時笑著搖了搖頭,衝桃夭道:“放心,我並無大礙。”
又立馬舉手保證道:“往後都聽咱們家桃主事的。”
主僕二人說話之際,這時,只見人群中緩緩退出來一道身影,沈燁偏頭準確無誤的朝著柳鶯鶯這個方位看了過來。
兩人隔著人群遙遙對視了一眼。
片刻後,便見沈燁收起了臉上的戲謔打趣,忽而朝著柳鶯鶯這個方位緩緩作了一揖。
兩人雖沒有說話,卻分明心照不宣。
這時,沈月澶在婢女的侍奉下終於悠悠轉醒了,婢女婆子絲毫不敢耽擱,悉心攙著二位姑娘在裡三層外三層的簇擁下,回到院子檢視調理,不想,不過行了片刻,便見那浩浩蕩蕩的人馬驟然停了下來。
只見一個個不知看了什麼,面色紛紛驚詫萬分。
不多時,甚至有人扭頭朝著人群最末尾的柳鶯鶯方向看了過來,神色意味深長。
柳鶯鶯不明所以,一時緩緩走向前去,便見不遠處的湖岸上,沈六公子衣衫盡溼,臉色蒼白的坐在草地上。
懷中,抱著個同樣衣衫盡溼,衣衫不整之人。
而那人,正是方才還隨著沈月曦一道,共同討伐柳鶯鶯這個狐狸精之人的白鶯兒。
確切來說,是沈慶公子神色呆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兒。
白鶯兒死死抱著他啜泣不止道:“表哥,不若……不若讓鶯兒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