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著早餐。
溫淳之問:“前些日子,家人生病了?”
鬱喜倏然抬眸:“你怎麼知道?”
溫淳之淡淡然一笑,抬手抽了桌上的幾張紙巾,抹去她嘴角沾染的醬汁。
他動作溫柔,好似昨晚兩人那點小矛盾,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發發脾氣,在他眼裡算不了什麼。
鬱心裡騰起幾分煩意,似乎她的小打小鬧,在他跟前永遠成不了氣候。
鬱喜和溫蟬定了週日的機票回b市。
鬱喜剛到宿舍門口,就接到了齊毓的電話。
那端,齊毓語帶啜泣:“嘻嘻,你能來陪陪我嗎?”
鬱喜攔了輛計程車,前往市醫院。
齊毓身上穿了件寬大的病號服,整個人透著幾分伶仃的意味,她坐在醫院的長凳上,面帶幾分倦色。
鬱喜在她身旁坐下,也沒多問什麼,剛才在電話裡,也瞭解事情的始末。
齊毓轉過臉來,欲言又止:“嘻嘻,你別把我做人流這件事告訴鐘聲她們好麼。”
鬱喜點點頭:“知道了。”
等了一會兒,有醫生出來:“齊毓,進來。”
齊毓站起身,面露懼意,鬱喜握了握她的手:“別害怕,我在這外邊等你。”
不過十來分鐘,齊毓便出來了。
十來分鐘,就可以讓一個小生命消失於這世界上。
因為王明軒的安排,齊毓做完手術,需住院一週,調養身子。
鬱喜陪她回了病房。
齊毓躺在床上,鬱喜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齊毓機械地搖搖頭,忽然眼淚毫無預兆般啪嗒地落下來,在白色的被單上暈開來。
她小聲哭泣著,鬱喜沒說什麼,在一旁坐著。
許久,齊毓才平復了情緒,她低聲道:“謝謝你,嘻嘻。”
期間,鬱喜拿著熱水瓶去開水房,替齊毓打點開水,手機進來一條資訊。
是溫淳之發來的,問她在哪兒?
鬱喜沒回,緊接就來了一通電話,鬱喜盯著螢幕看了會兒,最終還是接起,心下不免生起幾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
“在哪兒,我在你們學校的宿舍樓下。”
鬱喜說:”我不在學校,在市醫院。”
溫淳之問:“身體不舒服?”
“不是,舍友生病。“
鬱喜繼而掛了電話。
鬱喜打完熱水,又陪了齊毓一會兒,才離開。
出了住院部大樓,臨過停車場,被一道鳴笛聲吸引了注意。
她循聲望去,那男人坐在駕駛座上,正抽著煙。
鬱喜抬腳走過去。
溫淳之道:“上來。”
鬱喜拉開副駕駛車門,一矮身坐了進去。
她看了眼駕駛座的男人,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你們是不是都這樣。”
溫淳之愣了幾秒,這才問:“哪樣?”
鬱喜道:“把女人看做玩物,高興時就逗一逗,想不起來時,就扔至一旁。”鬱喜頓了片刻,一鼓作氣道:“溫淳之,你能別再來找我嗎,我也想跟個正常女孩一樣,談一段純粹的戀愛。而不是等著你想起我來時,就逗一逗,想不起來,就丟至一旁。”
溫淳之變了臉色,涼聲一笑:“和學校裡那些青頭小子談戀愛,就純粹了?”
鬱喜忽然失去說話的興致,她倚著車窗,不吭聲。
溫淳之偏頭看了她一眼,將車子開了出去。
一路上,都無話。
鬱喜撥弄著手機,臨至宿舍樓下,她不言一發地拉開車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