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喜隨意扯了個笑容來。
梁冬宇提議:“要不換個地方?”
鬱喜輕描淡寫道:“沒必要。”
她和梁冬宇用餐用到一半時,餘光瞧見溫淳之和那男人一道出了門。
心下不免沉沉落了幾分。
梁冬宇同他女友周琦在b市玩了兩天。
梁冬宇女友面上看起來挺斯文秀氣的一姑娘,然而實際相處起來,確實大大咧咧的性格。
周琦倒是和鬱喜很投緣。
臨到他們要離開前晚,溫蟬和顧梵也來了,幾人一道吃了晚飯。
周琦喝了幾分薄醉,摟著鬱喜的肩頭:“梁冬宇是不是曾經追過你?”
鬱喜捏著杯子手一頓,有點被嚇住了。
周琦卻呵呵笑,沒心沒肺說:“哎呀,嘻嘻,你別怕,我早就知道了這事了,要不然也不會讓他來找你玩兒呀。’
鬱喜不知該擺出何種神態,周琦卻笑嘻嘻地轉過臉去,依舊談笑風生。
鬱喜原以為周琦說這話是別有所意,過了會兒,這姑娘又摟著她,親親熱熱道:“嘻嘻,我挺喜歡你的。”
鬱喜有點跟上不上她思維的跳脫,怔愣了幾秒。
六月份的時候,稀稀疏疏下了兩場雨。
陽臺的下水口被堵住了,漫上一層薄薄的積水。
鬱喜早起洗漱時,不慎滑倒,眉眼處破了個口子,血直往外冒。
白色的瓷磚上,汪著一灘血跡,看著有點觸目驚心。
宿舍幾人兵荒馬亂,鐘聲一手捂著鬱喜的傷口,直嚷嚷:“這可怎麼辦,嘻嘻,你疼不疼呀?”
還屬程岑最鎮定,冷靜下來,開始有條不紊地指派道:“我和鐘聲帶嘻嘻去醫院,齊毓你幫我們請個假。”
齊毓手裡還攥著染了血水的溫毛巾,點點頭:“行,你們快去吧。”
程岑收拾了錢包,便和鐘聲一道送她去醫院。
鬱喜被送去急診室,程岑去給她掛號,留下鐘聲陪著她。
打了麻醉,醫生在給她縫傷口。
鬱喜從頭到尾一聲不吭。
鐘聲在一旁皺著張小臉,好似縫針的人是她:“嘻嘻,疼嗎?我看著,都覺得好疼。”
那醫生忍不住笑道:“打了麻醉呢,小姑娘。”
鐘聲攥著鬱喜的手,心有餘悸地小聲說:“看著可疼了。”
縫了十二針,才結束。
鐘聲同程岑陪著她,回病房。
鬱喜到洗手間,那毛巾浸了點熱水,細細地擦去臉和手指間染上的血跡。她從洗手間出來,道:“岑岑你和鐘聲先去吃早飯吧,我一人可以的。”
程岑道:“行,我們順便給你帶點吃的回來。”
期間,齊毓來了通電話,問傷口嚴不嚴重。她中午來醫院,有沒有什麼需要帶著。
鬱喜讓她帶兩件換衣的衣物,順便幫她帶一些專八的卷子。
齊毓在那頭抱怨:“不是我說你,嘻嘻。你這都磕傷了,還看書吶。”
有護士進來,給她掛消炎水。
鬱喜半躺在病床上,外頭落淅淅瀝瀝著雨,敲打在窗戶上,倒似珠盤滾落。
隔壁床的是個四十來歲的大嫂,她瞧了眼鬱喜,忍不住問:“小姑娘臉上怎麼了?”
鬱喜說:“早上洗漱的時候摔了。”
“哎呦,那可真得小心,小姑娘臉上留疤就不好看了。”
鬱喜輕嗯了聲。
大嫂似難得找到了個說話的人,絮絮叨叨和鬱喜扯了一堆。
鬱喜精神不濟,但還是按捺著性子,隨口應上幾聲。
她掛著點滴,聽著外頭的潺潺雨聲,到最後到底是忍不住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