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偽,不想誇我就不誇,我又不稀罕。”
宋佚心想剛才不是你問我人美不美嗎?
果然小公主的脾氣都是變幻莫測的。
談話一時陷入了僵局,但兩人誰也沒走。汪蕎非但不走,還愈發直接地打量起宋佚來。那眼神在她身上來回了好幾次,搞得宋佚都以為她那一雙眼睛是掃描器,想要詳細記錄她身體的每一個引數,回頭搞個模型出來。
汪蕎自顧自地看,看完後撇撇嘴:“嗯,你今天也挺美的。”
這話太出乎宋佚意料,她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接。
汪蕎不滿道:“難道你不該說聲謝謝嗎?”
“呃……謝謝。”
“一點兒不真心。你這人怎麼這樣,我好歹還幫你解過圍吧。”
宋佚記起她上次幫的忙,趕緊放下碟子雙手貼在身前,微微向前傾身,露出一個特別正式的笑容。
“謝謝汪小姐上次幫忙。”
汪蕎像是被她這舉動給嚇著了,嫌棄地向後退了一步:“你幹嘛,整得跟向遺……”
後面的話不吉利,她沒敢說出來。
宋佚突然覺得逗汪蕎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兒。
兩人這樣你來我往過了幾下招手,汪蕎突然湊近一些,衝宋佚一揚下巴:“跟你說個事,以後別叫汪小姐了,改叫裴太太知道嗎?”
宋佚已經重新拿起了碟子,正將剩下的大半個馬卡龍整個塞進嘴裡。甫一聽見汪蕎這話她跟被人打了記悶棍似的,整個兒懵圈了。
那半個馬卡龍就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來,嗆得她直咳嗽。
汪蕎一邊嫌棄一邊伸手替她拍背,嘴裡直嘀咕:“真麻煩,不能吃就別吃,還要勞煩我親自動手照顧你。”
宋佚喝了兩口水,八卦地問:“裴太太?你和裴錚……”
“不是他,是他弟。”
宋佚更加震驚了。
汪裴兩家雖說從家世上來說相當登對,典型的高門大戶強強聯合。但汪蕎和裴欽這兩個人,卻是八杆子打不到一處的存在。
宋佚想起裴欽來給自己做筆錄時的情景,年輕卻又堅毅的一張臉,雖自小家境優渥卻沒有一點富家公子的嬌氣。
他那滿身的正氣和正直,哪怕不穿那身警服也絲毫掩飾不住。那是一個自己將自己放進格子裡,輕易不會行差踏錯的人。
而汪蕎,以宋佚對她的瞭解來看,兩字足以概括:玩咖。
典型的名媛大小姐,生來熱愛買買買曬曬曬,以玩遍全世界為己任。她那樣的和姜翼一起玩宋佚還覺得可信度高一些,跟裴欽?
他倆在一起會聊什麼?
汪蕎眼見宋佚的臉色不大好看,心裡也有點怨氣,拿手肘捅捅她:“這都得怪你,知道嗎?”
要不是她搶了姜承印,自己也不會大晚上跑去蘭藝喝悶酒,然後碰上去那兒健身的裴欽。
b市有多少健身房,非要去他哥那裡嗎?
碰上就碰上唄,她怎麼還狗血地吐人一身,還拉著人家哭哭啼啼,還非逼著人喝酒。
喝醉了居然在健身房裡睡了一覺,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汪蕎一想起這個事兒還覺得惡寒。健身房那地毯多髒,害她洗了三天三夜才把自己身上的細菌全洗掉。
但有件事情卻洗不掉。
她和裴欽在健身房一起過了一夜這個事情,在雙方家長那裡成了抹不去的汙點。
不管有沒有發生什麼,這事都超出了他倆的掌控範圍。後來在雙方家長的參與下,兩人就這麼莫名其妙被湊成了一對。
訂婚結婚一條龍的騷操作,不到一個星期她就從自己家的豪宅搬出,住進了裴家的別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