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不忍睹。
渾身是血的張不苦靠在山壁上，大口喘氣，他的長髮被血漿凝成一條條，他的胸膛上遍佈猙獰的傷口，他的眼中滿是疲憊之色。
他又遭遇了一次大戰。
自從妖魔大劫爆發後，他經常遇到妖怪想要吃他，就連那些邪祟也要攻擊他。
幾乎每隔三四日，他就得戰鬥一場。
不斷受傷，不斷恢復，也有死裡逃生，他太累了。
他很多次想要放棄，可每每想到顧師叔的鼓勵，他又充滿力量，咬牙堅持。
“也不知顧師叔可還安好，如今橫行世間的強大妖魔越來越多，希望他不要遇到危險……”
張不苦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雙手，默默想到。
他在世上已經沒有親人，甚至連朋友都沒有，他只能去想顧師叔，以此轉移注意力，讓自己不那麼疼。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頭頂上有一道人影正在看著他。
正是顧安。
顧安的氣息化為虛無，以張不苦的道行根本察覺不到。
看著張不苦的傷勢，顧安於心不忍。
自從上次分別後，他時不時用神識探查張不苦。
根據顧安的觀察，張不苦比世上絕大多數人都要善良，他從不欺負人或者妖，遇到弱者，還會挺身而出，但很少有人或者妖怪願意接納他，即便被他救，也只是相處幾日便分別。
張不苦一直在尋找同伴，讓自己不那麼孤獨，無論受多少次傷，他都沒有怨恨過，他最頹廢的一次還是上次遇到顧安時想自殺。
如此性情，如此經歷，顧安最終還是不忍心，決定幫他一把。
他施展神通天地九變，化身為一隻麻雀，從天而降，落在張不苦面前。
他鳴叫幾聲，吸引了張不苦的注意。
張不苦抬眼看向它，臉上艱難地扯出笑容，道：“小麻雀……你在關心我嗎？”
顧安往前蹦跳，然後回頭，繼續鳴叫。
張不苦沒有回應，顧安繼續往前，再次回頭。
這下子，張不苦明白了，他強忍著疼痛，問道：“你想我跟著你？”
麻雀又叫了幾聲，張不苦見此，強打著精神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跟著麻雀走去。
他一路留下長長的血跡，陽光照耀在他身上，他身上的血跡開始泛起亮光。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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