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艇在浩瀚的東海海面上繼續前行,趙凱文站在船頭,肩膀上架著“黑玫瑰”沐浴著海風,正在演奏著一曲優美的小提琴曲。
曲子的名字叫做“歸鄉”,悠揚的曲風中帶著一絲的悲傷,好像隱約的透著一種對大海深處的眷戀與不捨。
幾隻白色的海豚,在船身的周圍不時的跳躍著,像是來自深海的使者,在為遠去的旅者送行。
金剛走到趙凱文的身後,將一件西服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若不是他長的膘肥體壯,像是頭猩猩一樣,那架勢,還真的有點像古代的書童,在照顧著自己家乘船上京趕考的公子。
“文兒啊,海風冷,披上點,瞅你那小身板兒折騰的,不行就去睡一會兒,別老自己撐著,啥事還有俺老金呢!”
趙凱文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金剛繼續套著近乎說道,“你說那個臺灣的海軍上校,也真夠能裝的了。
要不是你在海嘯爆發的時候,在海底十字沉城那麼玩兒命,他們那個破島,早就被大海給吞沒了。
他們不說把咱們當成英雄供著也就算了,還他姥姥的要用導彈轟我們。
孃的,要不是看在都是一個祖宗的份上,俺非得讓他們長點記性不可。”
趙凱文一邊漫不經心的拉著琴,一邊笑著說道,
“這也很正常,我們這種人,就是為了解決災難而生,在災難平息後,我們也就失去了存在的價值了,
我們就算是有翻江倒海的本領,也只能用在翻江倒海的時候,這叫取之於超自然,而用於超自然。
我們是不是英雄真的很重要嗎?上帝是不是存在真的很重要嗎?
我們是一群活在陽光背面裡的人,又有誰會記住呢?
是不是英雄又能怎麼樣呢?不過是虛名而已。
又有誰能看見真正的上帝呢?但是他卻依然存在於善良的人們心中。我們也一樣!”
金剛撓著腦袋,哈哈笑道,“要不俺就說,還是文兒的思想覺悟高,有境界,這麼一說俺就豁然開朗了。”
說著,他回頭向坐在後面的大鬍子馬丁和張冬陽二人招了招手,
“對了,你們兩個不是想要讓俺跳槽跟著你們幹保衛地球的大事去嗎?
來來來,你們兩個要是能把文兒給說動了,別說讓俺保衛地球。
就是讓俺去月球搬磚,俺也跟你們走,咋樣?”
張冬陽和馬丁二人看了一眼站在船頭的趙凱文,又互相看了看,似乎放棄了之前的想法,不再上前搭話。
他們心中很清楚,再美好的誘惑,再令人動心的條件,也要看勸說的物件是誰。
顯然,面對這個對哲學參透精髓的藝術家,他們的一切誘惑,都是一片蒼白。
金剛也從他們二人的表情中,看出了他們心中的想法,頗為得意的嘿嘿一笑,轉頭對趙凱文接著問道,
“對了,文兒,俺一直想問你一件事兒,你怎麼知道俺們發生危機,然後突然就出現了呢?
俺之前就看那小美人魚公主看你的眼神兒有點不對勁兒,像母貓發情了似的那個勾人啊,她們怎麼讓你回來了呢?
快給俺講講?你到底是咋脫身的?”
趙凱文停下拉動琴弓的手,沒有說話,面容略帶惆悵,淡淡的望向前方蔚藍色的海面,開始了一段回憶.....
虎井嶼海底十字沉城的廢墟中,四周的翻騰的海浪漩渦隨著巨型十字城牆的反向轉動,兩股力量互相漸漸抵消,開始平息下來。
被吸附在城市廢墟周圍的來回徘徊的魚群,在漩渦速度下降後,也如同繽紛的雪花,向四面八方飄散。
發動宇宙能量,開啟十字沉城玄關的人魚們,